庐山当真凑过去闻了闻,“没有啊。”
闻颐书一笑,刚想说话就见荣宁街街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架。他驾马过去,敲了敲车窗。里头的人掀脸露出一个刚毅的下巴。
他笑了,调息道:“哪家的千金瞒着家里人出来会情郎呢?”
里头没声音,只是车帘子被掀开了。闻颐书本想再调笑两句的,只是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显贵。昭王府的标志又显眼,不过停了一会儿就已经有人侧目过来了。他只好又下了马,身形一矮就蹿到了马车中。
“你怎么来了?”闻颐书顺手轻薄了一把,把原本闭目养神的梁煜给摸醒了。
“顺路,”梁煜吐出二字。
完全两个相反的方向,哪来的顺路。闻颐书也不拆穿他,眼珠儿一转,凑过去调笑:“你闻见我身上的脂粉味儿了吗?”
梁煜定定看着他,看似冷静实则已然有些痴迷,老半天才道:“没有。”
闻颐书哼笑一声,“这荣国府里掌事的全是女人,靠得住的男一个也没有。我原还以为这次能得些什么呢,只不过染了一身脂粉味,只好出来了。”
说着,把自己一个上午被这个比了一番,被那个比了一番。陪着两个情窦初开的小朋友说了一圈笑话结果一无所获的经历随口与梁煜报备了。其实他身边一直跟着冯硕,自己的一举一动梁煜肯定是知道的。
但如果见了女眷,冯硕就半点也不知道了,所以还不如自己交代了免得梁煜多心。
然而,梁煜也是不得不多心。荣国府惯有推女儿出去的本事的。方才他进宫,皇后便与梁煜说,近日太子妃和贾元春走得很近。大有成了知心好友的意思。而宫中的那位贤妃娘娘也不知怎么想的,也看上了贾元春,动不动来清宁宫里与之叙话。
这对姐妹打的什么打算,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宫中纷纷猜测,这位荣国府的千金最后会入了哪个皇子府里。
梁煜瞧见了闻颐书说完那话之后眼底的不耐烦,也没有多解释,只问:“今日可有得?”
闻颐书摇摇头,说起了自己的推测,“我本以为今儿能在荣国府里见到什么人,却也没有。想来是之前他们对闻家有盯梢,但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我突然出现,他们起了疑便趁机想问问话。那老太太问了我许多今后打算的话,只是后来宁国府来人了,她便是有话也只能停了。”
说到这里,闻颐书哼了一声。他不爱这些个家长里短,更不愿意哄老太太开心。于是听到见不到贾府男人后,便麻溜地跑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辛苦。”
梁煜说:“方得到的消息,甄应嘉两月后将进京述职。”
闻颐书立时大惊:“他竟然肯挪窝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要缩在江南不动身了。”
梁煜点点头,“甄应嘉进京惯常有进献。我已经问过了,两淮今年盐课又多批了二十万盐引。”
“这有意思了,”闻颐书笑起来,手指点着手掌,“你是不打算再给林老爷犹豫的机会了?真打算逼死他?”
梁煜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的诚心罢了。”
“不过是帮了人家一个小忙,便叫别人表忠心,你这算盘打得……”闻颐书啧啧了两声,“我自愧不如。”
二人一路回去,核对了许多细节之处。方到了慧明街口,入了王府从车上下来。便有宫里的小黄门传话来,说是张保寿那头已经找到了出卖消息的御前太监。此时压在掖庭的罪奴所里,永嘉帝预要亲审,叫梁煜也去。
“刚回来就又要过去,”闻颐书看着梁煜,露出同情的神色,“你今天怕是要在宫里过夜了吧。”
梁煜转头对下人吩咐了一句:“你叫人在外头等着。”
又对闻颐书说:“这事结束了我方好分神出来。这几日事情实在太多,没有时间陪你。你这几日既然不愿多见荣国府的人,便留在这儿不要出去了。”
闻颐书摇头,“你这里没趣。”
梁煜道:“有冯硕在,有什么话你与他吩咐。”
说着竟直接抬脚走了。外头刚跟出来的冯硕听到主子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卖了,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然后委委屈屈地站在了原地。
闻颐书用打量商品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说:“你不好玩。”
冯硕一时不知高兴好,还是难过好,只得冲闻颐书笑了笑,讨好道:“公子,方才问了,厨下备好了午膳,可要用上?”
其实梁煜今天算好了时间接了闻颐书来,两个人可以一起好好吃顿饭的。奈何宫里就这么不给面子。闻颐书心叹了一句,这永嘉帝想一出是一出,大概一点都没想到自个儿儿子还没吃上饭吧。于是道:“叫厨下不要熄火,等着你们王爷回来吧。”
冯硕领命去了,闻颐书自在用饭不提。然待他用了午膳出来,不过歇息一二,池望却是上门了。他带来一个挺震人的消息——
礼部郎中在家中上吊自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玉的外书房什么时候修的,我忘记了,此时就当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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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古代到底有没有从一而终,我认为是有的。毕竟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放在这儿呢。只是不是我们认为的从一而终。两者我认为不在一个认知角度。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