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为小姐…为娘娘不平。”如何不急,这才三天便这般失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碧落想不通,小姐自昏迷后醒来,为什么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
“我心中有数。”
归宁之后,陆元绍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气色也在慢慢恢复,这大概是陆萦唯一觉得欣慰的事情,不管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终究还是改变了,至少弥补了前世对父亲的遗憾。
时间一天天过去,看似波澜不惊。整座王府对陆萦而言,就如同一座冷冰冰的囚牢,哪也去不了,郑召依旧极少来秋水苑,来时也是稍坐片刻就走,若不是每天早上前往清月楼请安,陆萦就快忘了自己的侧妃身份了。
旧时噩梦陆萦仍常常忆起,前世那场在脑中挥之不去的杀戮,时常让她在梦中惊醒,半夜醒来捂着心脏处竟有些隐隐作痛,就仿似真的被人刺伤过一般。
翠竹苍苍,琴声悠扬。陆萦伏在红木案几前写着什么,宣纸上的字迹并不好看,甚至有些歪歪扭扭,她母亲曾是京都第一才女,可到了她这却无半点继承,都怪儿时太过顽皮,现如今想听母亲的教导,也没了机会。
“娘娘,娘娘……出事了!”
“何事这么冒冒失失?”
第7章 入王府(二)
屋外脚步声匆忙,碧落提着裙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娘娘,娘娘……出事了。”
“何事这么冒冒失失?”陆萦并未抬头,只是落下的最后一笔稍加用力,宣纸上便晕开一片乌墨。
“圣上临时任命王爷大将军一职,即日挂帅出征北疆,怕是没有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这是好事。”陆萦低头幽幽答道,就仿似事不关己一般,方才的字迹墨迹已干,赫然写着:宁宣二十七年春,昭王北伐,次年归。
一切事情,都如陆萦所知晓那般,并无偏差。
出征北疆,实非美差,陆萦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大郑成立以来,北疆数犯边界,一直是天子心头大患,北疆游牧素以骁勇善战著称,再加之北疆环境恶劣,常年狂风暴雪,大郑与北疆的数十场交战中,从未占过上风,陆康更是险些丧命于此。
天灾、内乱、外侵,如今是大郑兵力最薄弱的时刻,出兵御敌更是没有胜算,天子不采取缓兵之计,为何还要执意让昭王挂帅应战?其中目的,只要稍加斟酌,也能想个一二。
这几月,陆萦将前世所经历的大事件整理了一遍又一遍,既被卷进了这趟浑水,就再不能全身而退。谁在算计谁?谁又会对将军府不利……这一世,她不想再让陆家成为帝王之争下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