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袁二也站起对着男子还礼。
于是各自坐下,琏意这才略带了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那男子道:“恕小弟眼拙,承蒙兄台热情款待,却不曾想起兄台名姓,真是罪过。”
那男子本已斟好了酒,要哄着琏意喝下,闻言,顿了一顿,这才露出笑来,打着圆场:“琏弟如此fēng_liú的少年俊才,在江湖上行走久了,必是结识了许多大人物,愚兄不成器,恐怕琏弟一时没有想起来——前年闾河大旱,朝廷拨下粱款,却在途中被土匪所截,当时讨伐土匪的江湖人士中,有琏弟你,也有愚兄我。我名伏钦,我们当时还说过话,琏弟当时唤我作伏大哥。”
“原来是伏兄。”琏意点头。
伏钦大笑:“为兄路经此处,听闻琏弟正由此路过,去往西边,便派了小厮邀你出来一见。自闾河当面,到如今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先前,也曾听闻过琏弟的事情,为兄我力小言微,不曾在牢狱中帮到琏弟什么,真是惭愧……”伏琏二人又寒暄了两句,伏钦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兄弟二人再次相见,实在是一件乐事,来,琏弟,与为兄干了此杯!”他见琏意正身负枷锁,双手被束,实不是一个出来吃宴的架势,便对袁大笑笑:“敢问这位差哥,可否除了我琏弟身上的枷锁,教他好生吃一顿饭食?”
袁大与袁二早已在席上开吃起来,袁大吃的还算斯文,一口菜一口饭,袁二早就风卷残云般吃掉了半碗饭,那伏钦看着袁氏兄弟二人的作风,不留痕迹的皱皱眉,心道早知如此,真应该另开一张酒席,让这二人滚到另一桌上去,殊不知袁大袁二正是要恶心他。
袁大放下筷子,很是冷淡的说:“公务在身,琏犯身负重罪,合该押入大牢让他吃苦受罪的。今日您宴请他,让他出来陪您坐席,已是逾例了。除枷之事,恕我不能答应。”
伏钦皱皱眉,笑面之下满是烦躁,他干笑了几声,又看袁二很是一脸无动于衷,又道:“可是,我琏弟在路上历经辛苦,总要让他吃好喝好吧!”
“这个简单,”袁大道,“老二!”他叫道。
“我在呢大哥!”袁二应声而起,他大口吞咽下嘴里的饭,换了双干净的筷子,自己拖过了凳子挪向了琏意,“来来来,琏侠士你不必客气,想吃什么,只管招呼我去取,必教你吃的饱饱的回去。”
琏意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袁大袁二二人一唱一和,他知道二人心中不知在打着怎样的算盘,看着对面伏钦一脸黑黢黢的神色,持着酒杯,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他不得不打圆场:“我犯了罪,本就该被看押起来的。两位差爷宽大,容我与伏大哥吃宴,这样就很好了。”他顿了顿,有些犹豫,“两年未见,正应该同伏大哥喝一杯酒。”
那伏钦这才露出笑脸,他举起酒杯,对着琏意一迎:“那为兄先干了这一杯。”说罢便一仰而尽。袁二也举起酒杯,将它送到琏意口边。
琏意低下头来,鼻间尽是那酒水清冽的香气,他不喜欢喝酒,以往也只少少的喝过几次,他探首含住那杯盏,顺着袁二的力道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顿时充溢了口腔,他微微皱起眉来。
袁二看着琏意那满是水光的唇,突然也很想喝两杯,便听袁大低咳了一声:“公务在身,恕我和袁二哥不便喝酒。”
“这是自然。”伏钦呆滞的笑了笑,巴不得身边没有这二人碍眼,他又替琏意满上了酒,与琏意谈起了家常,话语间,更是无数次的赞扬琏意,将他与琏意那段交情说了又说。
琏意只觉得这顿饭吃的漫长极了,他并不善于同不熟悉的人畅谈人生,更是禁不住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频频敬酒,六七杯下肚,他只觉得身上都有些酥了,头脑麻麻的,有些失了往日的清明。身上那重枷更是压着他不自在,还要努力的维持端坐的身形,更是苦不堪言。
他的肚子倒是真的被袁二喂的饱饱的。袁二不管伏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管给琏意喂着好东西。伏钦此宴,上了诸多美味,尤其以大鱼大肉居多,琏意在牢狱中被饿了许久,也不曾在押解途中吃到多少鲜美肉味,自是很是馋口,但他生性喜爱吃素,几口鱼肉下肚,便不想再吃了,袁二便想尽办法为他寻觅菜色,倒让他吃的很是满足。
伏钦还欲给琏意灌酒,却被袁大制止了:“夜色已深,我们也该回去了。”话音刚落,袁二便配合的放下筷子,搀起了脚有些发软的琏意。
伏钦愣了愣:“可是我……”
“职责所在,得罪了。”袁大不卑不亢,他对袁二打了几个手势,袁二点头,亦不管伏钦说什么,自顾自的拖着琏意出了房门。那伏钦连同琏意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便眼睁睁的看着琏意被拖出屋外。
袁二一路拖着琏意下到大堂,琏意有些醉了,脚步虚浮,浑身的重量都压在袁二身上,袁二将琏意放在大堂的长条凳上,掰着他的脸道:“你真的认识那人吗?”便听得琏意喃喃道:“一面之缘罢了。”
袁二不由道:“我可看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上去看看情况——你,不会跑了吧!”
琏意顺着袁二的力道抬起头来,对他缥缈的笑了笑,酡色的面容,缱绻的眼波,让袁二顿时下体都硬了,他软声道:“我就在这里坐着,那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