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心羞辱她吗?
兄弟,中二是病,得治。
此时此刻,清明真心想念起河图了。
两人就这般跑跑停停,停停打打,打打又跑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清明一丁点儿都听不到她队友们的动静了。他们这是……拐进了哪个山旮旯里了?
她感觉,她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
“姑娘,你是路痴啊?”浮霖一语道破真相。
清明怒目而视,却只看到一团黑影,浪费了她的表情。
路痴?
她才不是路痴。
她从来不记路罢了。
她不需要记路。
从她被母亲带入音乐世界的那一天起,她便决定了此生只为一件事情矢志不渝,其他东西都无关紧要。一直以来,都是河图带她上学,带她放学,送她去老师家,接她回来,陪她去买东西,陪她去参加比赛,绝不留她一个人在大街上。哪怕现在长大了,清明早可以一个人出门了,可一旦要去陌生的地方,河图也都会在她身边。
ldm里,河图也总在她周围,她只要安安心心地弹她的琴就好。
什么都不用担心。
清明没有理会浮霖,游戏都进行到这了,除了坚持到最后,别无他法。至少,不能让这口香糖一样的家伙拿到她的人头分。
没有尽头的马拉松比赛仍在继续,浮霖无奈地瞅着清明像无头苍蝇似地转来转去,从东转到西,从南转到北,说句公道话,不能怪她,大半夜的,又是张新地图,缺乏方向感在所难免。
他们两悠哉悠哉地逛地图,另一边则打得如火如荼,比分蹭蹭蹭地往上涨——主要是浮霖这边的比分。3比0,4比1,7比2,12比3,15比4……待大家都回过神来,比分已到了28比7了。
压倒性的局势。
所以,浮霖根本也不需要清明这一个人头分,某种程度上说已经赢定了,他们两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游戏结束而已。
可清明没有停止逃跑,浮霖也没有停止追击。
在其位,谋其事。自己的任务,直到最后一刻都要好好履行。
如此,方为善始善终。
清明跑着跑着,听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声音。
欢快地流动着,撞击着,澄澈而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清明不仅听见,也看见了。
那是一条小溪。
流水叮咚,不安分地闪烁着月色的银光,无止境地奔向远处,清明走到小溪边,抱着琵琶呆呆地站着,这是……地图尽头了。
浮霖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于十数米左右的距离止住步伐,剑尖垂下,无心地指着地面。
29比7。
清明转过身来,对上浮霖的视线,月光洒下,被水面一道道反射开来,他们终于勉强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两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还打个毛线,白费力气。
清明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她输了。
“你,”浮霖总算听到了清明的首次发言,“报上你的名号。”
“啊?”浮霖一头雾水。说人话啊大姐。
“你的id,”清明说,“再比一场。”
30比7。
浮霖静静地看着她。
game over。
吾名之族公会基地。
千里呈大字型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闭着闭着……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推他。
千里不耐烦地扒拉开那来自不明人士的爪子,特么,谁这么缺德,睡觉的时候打扰他。
嗯……不对,他家只有他一个人啊。
千里艰难地睁开眼。
还没看清面前的事物,腰上被猛地一抓,“靠——!”千里一阵哀嚎,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结果额头一痛,显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我去——”千里抬手捂住额头,讶然地看着面前的人,“无咎?你搞什么呢?”
无咎更委屈——千里起来的时候,额头撞他下巴上了,此刻无咎揉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生不如死的痛苦,“我才想问你在这躺什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