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永泰还没完,他就知道自己反驳的话说出去后,他的族长大哥无言以对。
这会儿,他正好利用大哥无言以对的时机。站了起来,向着萧永清拱拱手说:“大哥,既然我们对如何处置玉琅的事情上头有分歧,那就各退一步,好好想一想彼此的法子哪个更好。这天也晚了,我看不如明日再议。”
说完,他就招呼两个儿子跟他一起退下。
萧永清嘴巴动了动,想要叫他们父子留步,再议一议,可一想,这是他狡猾的二弟故意拖延和为难之举,他要是连跟他们一招都没过就妥协了,那也太怂了。
他坐在椅子上没动,也没说话,直到二房的人都走了出去,走远了,他才让跪在堂下的萧玉琅站起来。
萧玉琅腿都跪麻了,站起来之后使劲儿揉着腿,抱怨二叔祖等人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住嘴!你少说两句不行?”萧延禄训斥儿子道,他转脸看向萧永清,“爹,二叔他们……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萧永清思忖了一会儿,对萧玉琅道:“玉琅,你二叔祖不是说要让你先安内,让你媳妇宽恕你,他才肯继续往下议么?那就回去好好哄哄你媳妇,让她宽恕你,明日来富贵堂,让她在你二叔祖跟前说她跟你重修旧好,不计较此事了。到时候,我看你二叔祖怎么说!”
满以为萧玉琅会立刻答应的萧永清没想到,他说完这个话之后,萧玉琅却很为难,他说:“阿婉那个人心思深沉,这一回她特意叫了我二叔三叔来抓我,哪会轻易就饶恕我。一日是不行的,怕是要三五日,看能哄好不?”
“那就给你五日,五日之后,带着你媳妇来富贵堂。”
“是,祖父。”
萧永清在离开富贵堂,回后面的松鹤堂之前,吩咐儿子这几日把这一次牵连在内的人都要安置好,不要再出错。
萧延禄应承了,送其父出去,回来之后才带着萧玉琅去卧房内见唐氏。
唐氏那个时候经过大夫的诊治才刚刚苏醒过来,靠在床头,正在抹眼泪。
见到儿子和丈夫进来,她哭得更凶了。
萧玉琅走到她床前,正想安慰她几句,刚说出口个“娘”字,左脸上已经被唐氏打了一记耳光,声音十分清脆。
这下子他的脸上又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正好跟刚才他爹打在他右脸的巴掌印配成一对儿。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你明知你端淑表妹两三个月后就是你的人了,为何你竟然急着跟她在外私会?你晓不晓得,你端淑表妹这下子被你害死了,她除了死没有别的路了……”唐氏边指责儿子边哭,“我这脸给你们丢尽了,我们唐家的女儿以后没人要了,我对不起唐家的列祖列宗啊……”
萧玉琅捂着被打的脸小声说:“娘都嫁进萧家二十年了,早就是萧家的人了,还想什么唐家?”
唐氏听到了,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萧玉琅的脸上就啐了一口:“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给你害得没有娘家可回了,给你害得以后唐家人提起我就骂,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生你!”
萧玉琅被他娘吐了一脸的口水,狼狈不堪,忙一边擦脸一边退远了些,怕再被他娘给啐上一口。
这时,萧延禄走上前来说她想得太严重了,这事情只要严格封锁消息,不让外头的人晓得,唐家人也不晓得,到时候她照常可以回娘家的,唐家的女儿们也不会嫁不出去。
“此话怎讲?”唐氏一听,立马停住了哭泣问。
萧延禄便在床边坐下,凑到她跟前低声这么一说,说完之后,唐氏破涕为笑,道:“这个法子好。”
……
沈婉晚饭时只吃了点儿粥菜就放碗了,她站起来,走到南楼窗前。
暮色四合,晚风送来阵阵混合着水汽,来自楼下花园的馥郁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