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娇气。”宁师兄见了嘲讽的哼了一声。
方栖朝他扮了个鬼脸,转身又向着三星望月跑去。
“咿呀,发发!”
小流霞趴在裴元的背上,揪着一朵花就往他的头上戴。
裴元撕开身上的小牛皮糖,对着迎面奔来的小师弟微微皱眉:“栖儿,你迟到了。”
“呼……呼……”方栖喘着粗气,将自己的作业交给了他。
“不错,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持之以恒方能贯彻我万花医术之精髓。”裴元赞许的点头。
“嘿嘿……”方栖挠挠头,虽然这次回来之后大家都对他莫名的奋发图强有着看热闹的心态,但大部分还是抱着鼓励的态度,尤其是工圣爷爷连连感叹自己的小徒儿长大了。
要说为什么要学医术,不说小军娘那件事,这些年的坎坷和莽撞也让他开始反省入世之道,就像以前裴元说的那样,以暴制暴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他若为人定要学会如何通晓人心,以己度人。
处事他是不如那只骚炮那样圆滑世故,也不如小道长那样冷静果断,但他还有很长的年岁可以学,直至成为一个真正的万花弟子。
“我为医者。”
“窝为一则。”
“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
“嘘嘘……呜鱼无球?”
小流霞咬着手指头迷糊的念道。
“是无欲无求。”方栖又重复了一遍。
流霞:“木鱼无球?”
只听见周围传出噗嗤的笑声,方栖扭过头,他的师姐们连忙摆好了脸专注的煎药。
小流霞念得烦了,屁股抹油,怎么都坐不住,一不留神就被她得了手,一双小短腿跑得飞快,就在她跑到阶梯边的时候,一只大手就将她拎了起来。
男子严肃脸:“……”
小流霞:“……”
“夫君,快放下,可别吓坏了……”身后跟来的女子还未说完,小流霞就抱着男子的手咯咯咯的笑开了,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怕生。
“巽香姐姐!”方栖一个激灵,眼神散发出惊喜的光芒。
“栖儿……栖儿!”巽香姐姐一个箭步冲过来将他抱在了怀里,又是搂又是蹭,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
“谢天谢地,我的小栖儿总算是能说话了……”
方栖艰难的伸出一个爪子,他快窒息了。
“咿呀?”小流霞好奇的看着来人。
“好了,英哥儿,还不快过来跟舅舅问声好。”巽香姐姐牵着他转身,向着夫君身后的小萝卜头招招手。
小萝卜头扭扭捏捏,半天不吭声。
薛安常冷哼一声将儿子一脚撩上了前。
“怎么了?”方栖问道,上次去见小侄子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次怎么就别扭起来了。
“……”小萝卜头望了望他,脸红的将身后一串只有两颗的糖葫芦递了过来,上面还有几根杂草屑。
方栖还是一脸茫然,见此,巽香没好气的说道:“英哥儿听说你回来了,便早早的买了一串糖葫芦说要带进来给舅舅吃,结果半路自个儿嘴馋就吃了一半儿,好不容易剩了两颗,刚刚还不小心摔地上了,喏,膝盖上还肿着呢。”
英哥儿没料到母亲会掀短,羞的脸都红了:“没,没有,我只是想替舅舅尝尝甜不甜……”
“强词夺理!”薛安常瞪眼。
“呜……哇——!”小萝卜头嚎啕大哭。
“行了行了,你们爷俩这点小事也要争,多让人看笑话。”巽香姐姐又出来打圆场。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给谁看,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老薛家生了个女娃娃呢。”薛安常瞅了一眼手上咯咯笑的女娃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家这崽子还不如人家女娃娃呢。
方栖搂过小哭包好声好气的哄着,拍拍他的背,又默默他的头,还咬了一口沾草的糖葫芦表示自己不嫌弃。
英哥儿在他怀里嘤嘤嘤的哭,一边抽泣一边看爹爹的方向,显然是对这个过分严格的老爹怕的紧。
“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时间吧,我可以让师姐给你们弄间客房。”方栖高兴的说道,此去苗疆也有数月,总感觉他们也很久没有聚过了。
“那个……其实……”听了他的话,巽香姐姐却犹豫了起来,英哥儿擦了擦眼泪糯糯的说道:“小舅舅,我们要走了。”
“走了?去哪儿?”方栖的笑容堪堪挂在脸上。
“去很远的地方,听爹爹说那里很冷很冷……”英哥儿扑在他的身上,一个劲的撒娇:“英哥儿不想去,英哥儿想和舅舅在一起。”
方栖更加糊涂了,他的姐夫薛安常在长安开了两家客栈,生意不好也不坏,可以说得上是中产阶级,忽然说要远行,这真让人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