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四周的环境,有些心累的发现自己竟然迷了路。
这一段去桥头村的路虽然走的次数并不多,倒也不是头一回走,只是平常他都是跟着陈靖一起出门,却独独没想到他还能有迷路的时候。
李程昱听到他叹息的声音,面露惊异。
“怎么了?你不是着急赶路,怎么反而停下了?”李程昱在他身旁停下,疑惑的询问。
穆云景并未回答,而是张望了一下,只是目前只有一条山路,他也只能选择前进。
李程昱跟着他又赶了一段路,直到原本的山路变成了小径,他这才明白过来穆云景那紧蹙的双眉是为了哪般。
想到这个一向沉着冷然的人竟然也会迷路,李程昱只觉得他莫名可爱。
低低的笑声引得穆云景侧目,他疑惑道:“你笑什么?”
“没事。”李程昱挑挑眉,“接下去走哪条路?”
面前正好有两条分岔路,李程昱指指右边,“我觉得应该走这边。”
穆云景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了看右边,两条路从表面看并无不同,就连山径两道的树木长得都差不多。就因为没有不同,穆云景一下子也不知道该选哪边。
“你不是说桥头村在云州城西南方向嘛,右边肯定对。”李程昱十分自信的说道,“要是走错了,算我的错。”
穆云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马头,朝着右边山径而去。
李程昱眉眼一弯,颇为高兴的跟了上去。
许是李程昱挑选的山径是正确的,穆云景看着眼前视野越来越开阔,心里渐渐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因为他意外迷路而耽误了正事,免不得要自责一番。
“怎么样,信我没错吧。”
等到他们重新进入大道,李程昱笑呵呵的上前邀功,一副等着受人夸奖的模样。
穆云景看了一眼他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开口道:“李公子既然识得路,想必回去也不会迷路。”
“景儿又想赶我了。”李程昱收起笑容,正色道:“我这要是不陪在你身侧,就怕你一会迷路了无人给你指路。到时候别说你要救人,就是自救都有些困难吧。”
“不劳操心。”穆云景只冷冷说道。
桥头村村中各家瓦房正冉冉冒着白烟,此时已是响午时刻,村子里家家户户院门紧闭,路上不见一人踪迹。
几只土狗萎靡的趴在村头的大树下,耷拉着脑袋的土狗睁着一双浑浊的眼,不时有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
不远处有一青年往水井里扔下一只木桶,不一会打上来一桶干净的井水。他埋头大口喝了起来,清凉的井水润了干涸的嗓子,让他恢复些许精神。
看着剩下的大半桶水,他又撩起衣袖,往裸露出来的手臂上泼了点井水。冰凉刺激着他稍稍抖了抖身体,直到水桶里的水被他用完,他又重新打了一桶满满的井水。
刚将水桶拎进院子,屋里就走出来一中年男人。
“爹,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将水桶放下,陈靖上前颇为紧张的一把扶住陈鸣,让他在一根凳子上坐下。
“我没事,倒是你手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陈鸣安抚性的拍了拍他,又不太放心的撩起陈靖的衣袖,看着他那手臂上又冒出来的几个新水泡,陈鸣深深叹了口气。
“不碍事。”陈靖不在意的放下袖子,“ 我刚刚用水清洗了一下,并不痒。”
“就算痒你也不能抓,切记切记。”陈鸣抓着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双眸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叹息着说:“唉,我就不该让你来送药材,要不然你也不会被感染了这病。”
“爹,你别自责,这些都是儿子该做的。”陈靖安慰道,“倒是你自己该多保重身体,爹你坐会,我去给你煎药。”
“不用。”陈鸣一把拉住要去厨房的陈靖,“你乔婶已经在煎了,还有你,一会也得继续喝药。”
“可是药材不是不够用了吗?”陈靖迟疑道,“我这伤不严重,还是先紧着其他人吧。”
“村子里的人要治,你这伤也要治。”陈鸣绷着脸正色道。
“我这伤真不打紧,爹你不是让人回去传信了嘛,相信很快就有医馆的人送药材过来,到时候我再吃药也来得及。”
他送过来的那一车药材分摊到村子里的人身上也经不住三天的量,原本以为只是很简单的疾病,毕竟一开始村子里只有几户人家感染了症状,谁能想到竟然久治不愈,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短短数日,已经演变成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受到了感染,好在目前并无人因为这不知名的疾病而丧命。
“算算时间,下一批药材快的话傍晚前肯定能到了。”陈鸣沉思了一下,“只是药材到了,找不到病因依旧无济于事啊。”
“怎么会,一定能找到病因的。”一看他爹神情不对,陈靖立即安慰道,“爹你可不能泄气,我们还得靠您救命呢。”
“对啊,我们还得靠你呢,老陈。”
这时,院子里又进来一位拄着木拐的中年男人,男人约莫天命岁数,虽皮肤黝黑却精神抖擞,眼中带着热切的神情直直看向陈家两父子。
“老乔你怎么来了?”陈鸣面露异色,让陈靖扶他起来。
“乔伯伯,乔婶,真是麻烦你们特地送药过来。”陈靖一看男人身后那妇人拿在手中的篮子,他立即上前从妇人手中接过。
篮子里不仅有刚刚煎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