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之后,皇子是需要办差的,是以宁亲王入朝堂之后开始慢慢的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是不择手段,身后的势力也就逐渐的壮大。康平帝一直知道他有自己的势力,这也是正常的。不说宁亲王,就是延亲王、福亲王、瑞亲王甚至是权势稍大些的大臣,谁身后还没有个自己的势力的?
但康平帝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虽然面上平和实际争强好胜的兄长,居然为了权利动手毫不顾忌亲情了。
“朕并不英明。还是你师父说得对,人拥有的多了,想要的就更多。是朕这么多年纵容的宁王兄,不管是慧承还是延王兄遭遇的一切,其实都脱不了朕的责任。”康平帝难得的有些迷惘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王兄只是不服输,可是就算如此,危害到大洺的事儿宁王兄还是不会做的。然而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权势地位果然是腐蚀人心的东西!
“陛下无需自责,不过是宁王欲壑难填罢了。”君言看着康平帝并不明显的失落,心中有些替他惋惜。其实康平帝挺幸运的。先帝子嗣并不多,况且各位王爷就出了宁亲王这一个野心大的。康平帝这半生过的挺顺遂的,所以对于自己的几个兄长姐妹感情都不错。就算是宁亲王,也是亲近过的。当然,这里边曾经有多少是宁亲王在做戏,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多年,宁亲王羽翼渐丰,就渐渐的露出了自己的野心。康平帝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还在容忍的范围之内罢了。可谁曾想,宁亲王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最近越来越忍不住自己的野心。不管是大长公主还是延亲王府的事儿,都有这次军需案背后主使人的影子,而君言和唐墨瀚查到的线索,直指宁亲王。
“是朕纵容他太过了。”康平帝长叹:“朕一向知道宁王兄不服输。但是真没想到,他能够做的这么绝情。少月,子墨和朕说,你们已经调查到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了王兄。查下去吧,也算是给大长公主一个交代。”
“是,少月晓得。陛下,少月和唐将军查到线索,左相便是宁王的人。这次军需案,孙大人被威胁,就是左相下的手。唐将军已经找到了左相派去孙府下手的人,那人已经交代,不知是否要羁押左相?”君言有些纠结。这次的事儿虽然说是找到了左相出手的证据,左相又是延亲王的人。可这事儿是他们都知道的,但是左相若不招供,便没有证据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宁亲王的意思。
康平帝沉思,“这事儿朕也知道,既然做过的事情,必然留下痕迹。于秉礼暂时不要动,以免打草惊蛇。他和宁王兄之间的事儿,朕会派人去盯着,未免狗急跳墙,少月暂时就不要管了。”
君言颔首。虽然就算有人想要害他也会是一场空,可是就像是癞□□上脚背,确实是不咬人膈应人。既然康平帝让他不用操心,又有唐墨瀚和自己的文档,再不济还有个爱八卦的文皓,事情他总是会知道的。
“少月晓得了。陛下,那少月告退。”君言想想,还是回去好好修炼自己的天赋神通得了,嗯,顺便诅咒一下宁亲王。
康平帝不知道君言的小心思,见君言要走,便点了点头:“嗯,回去吧。有时间少月去看看太后,太后她老人家很是挂念你。”
君言眸色温和,想起那个一直慈爱的妇人心内温暖:“少月晓得了,之前就准备了给娘娘的东西,只是一直没得空。等明日少月便来给娘娘请安。”
“嗯,去吧。”说着,康平帝拿起手边的奏折,君言静静地离开了。
出了宣政殿,君言边走边想着回去得嘱咐忍冬,明日提醒他带着东西进宫。一路上遇见的宫人侍卫见到君言纷纷避让行礼。而君言即便是走神,依然是一身的仙风道骨。
“国师大人。”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君言回神,就见到面前穿着一身玄色绣杏黄龙纹的小小孩童。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一派严肃,正在正色的给他行礼。
君言面色瞬间柔和,还了半礼:“太子殿下。”这孩子不是别人,便是今上的大皇子、先皇后嫡子文烨戈。这孩子今年刚刚八岁,往常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在上课的吧?“太子殿下今日休课?”
小小的孩子长得玉雪可爱,不过努力板着脸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想要掐一把。听见君言的话,小太子摇摇头,脸上有些不舍:“今日太傅请了假,父皇让本宫去宣政殿。国师大人这是要回去了么?”
文烨戈看着面前高冷的国师,并不像别的人那样觉得国师只可远观,不可亲近,实在是因为他一直记得小时候的事儿。当时还是少司的国师大人经常带着他在皇祖母宫外的池子里捞鱼吃。还说什么‘孩子就应该做孩子的事儿’。父皇也说他还小,就算应该好好的学习,也要懂得张弛有度。
不过那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他那个时候虽然小,但是已经记事了。母后过世之后,虽然贤母妃对他很好,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一国的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他想当一个像父皇一样厉害的皇帝,就得努力的学习。再说除了当年的少司,也没有人敢带着太子肆无忌惮的玩耍。可少司已经很久不能进宫跟他玩。父皇说那个时候的少司也要学习。
好不容易见到了,可是少司变成了国师,也比以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