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孟七七又想到了什么,快速说道:“单瓣在明的人,或许并不知道那些白面具的存在,至少底下的人应该是不知道的。这样一来,即便出了事,他们也能理直气壮地摆脱嫌疑,甚至尽心尽力地帮忙,因为他们心中根本没有鬼。”
陈伯衍看着孟七七微微发亮的眸子,眼底带上了一丝笑意,“小师叔觉得这个仲秋知道吗?”
“不一定,这充其量也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但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么对方法手中的这些棋子就活了,有太多的可能性了。”孟七七道。
说罢,两人从后门出去,吩咐小玉儿在仲秋离开的必经之路上等候,把人请到青崖上去。
孟七七在小庐前摆了一张茶桌,天地悠悠间,一片翠绿的青崖上白鹿在游荡,风吹过它们脚下的白色小花,一直吹过孟七七纱衣的裙摆。
四周静谧得仿佛只剩下了一座小庐,和小庐前的孟七七。
仲秋远远地便瞧见那仿佛与他隔着云端的仙君,眸中不由露出几丝郑重,而后加快脚步来到孟七七跟前,“见过孟仙君。”
孟七七也不与他绕弯,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燕洲的季堂主可知会过你了?”
仲秋态度恭敬,道:“知会过了,不知仙君有何事需要帮忙?”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想请你们帮我注意一个人的消息。”孟七七道。
“谁?”仲秋问。
“陈伯兮。”孟七七拎起茶壶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你也知道,那是我大师侄的弟弟。如今他不知所踪,让我大师侄心情很不好,我作为长辈,当然要为他操心一二。”
“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仲秋点头。
“之前仲堂主可与天姥山的沈星舟打过交道?”孟七七状似无意地继续问道。
闻言,仲秋微微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天姥山偶尔会派人来四海堂采买,负责采买的就是这位沈星舟。我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对他印象不错,可谁知他竟会做出那等事,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
“谁能想到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孟七七幽幽说道。
仲秋忙道:“仙君切莫伤怀才是。”
孟七七微微一笑:“那便麻烦仲堂主了,海茶的人手遍布天下,若有人碰到这两位,还请递个消息给我。”
仲秋抱拳:“请仙君放心。”
随后孟七七又与他聊了几句,仲秋便告辞离去。四海堂中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不能多留。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青崖上,陈伯衍从小庐里走出来,道:“看出什么了吗?”
孟七七眯起眼:“他装得毫无破绽,说话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对白面具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或许他真的不知道,也说不一定。”陈伯衍道。
“如果他真不知道,那才好了。”孟七七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悠悠说道:“你觉得,如果海茶内部真的存在单瓣与重瓣的分别,如果那些一心只做生意,还具备良善的人,知道了另一部分人的所作所为,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