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还记挂着祁衡的安危,秦穆他冲着邵擎宇的背影冷声问:“你说你明天就放了祁衡,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邵擎宇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秒,没有回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明明一开始就说好的,现在却开始语焉不详,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恶!秦穆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真想直接冲上去给对方一拳,然而他理智尚存,虽然邵擎宇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即拿果果的命来威胁他,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使邵擎宇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也无从指摘,更何况选择权从始至终在他自己的手中,如果他不愿意,对方也不能逼迫他什么。
想到这里,秦穆闭了闭眼,双拳用力攥紧。
一年,只要忍过这一年,他就自由了。
……
哗啦啦。
浴室水流声不绝于耳,秦穆跟根木头一样坐在床上,眼神发空地盯着窗外。郊外的夜景十分漂亮,月光皎洁,繁星点点,他却无暇去欣赏美景,事实上,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的状态,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恶心感顿时从心头涌起。
咔擦。
浴室房门打开,拖鞋摩擦地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的身旁停住。
秦穆没有回头,身后传来的热气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来,约莫是察觉到了秦穆的紧张,邵擎宇意味不明的笑笑,粗粝沙哑的声音响起:“又不是没被上过,紧张什么?”
“……”
低头整理着黑色衬衫的袖口,邵擎宇衣衫完整,语气状若悠然地开口:“脱衣服吧。”
秦穆初时没有动作,过了几秒,他才有所反应,只见他低着头,动作缓慢地解开了睡袍上的带子,雪白的腰带攥在他的掌心,指尖失去了应有的血色。
“转过身来。”
再次开口的时候,邵擎宇的声音比原先还要来的沙哑,墨玉色的眸底黑沉沉的,没有任何星光,他抬起眼,牢牢锁定着床上的男人,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一次他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不过他很有耐心,像个蛰伏已久的猎人,等待着他的猎物一步步踏进他的陷进,然后……拆入腹中。
秦穆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他今晚注定逃不掉了,那他又何必拖延时间。
按照邵擎宇要求的那样,他把身体转了过来,没了腰带的束缚,雪白的浴袍往两边敞开,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秦穆的身体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窜了起来。
然而这样还不够。
“继续脱,全部。”
邵擎宇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纯粹的黑,眸底的暗色翻涌,面上却不露分毫。
面对对方冷静的毫无波动的视线,秦穆额头青筋跳了跳,暗自咬牙,猛地把身上的浴袍彻底褪下。卧室朦胧的光线下,他的皮肤光滑的如上好的绸缎,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从头到脚都不放过,邵擎宇的目光像是最紧密的探测仪,将秦穆的所有都收入眼底。秦穆觉得有些难堪跟屈辱,他现在衣不蔽体,反观对方却衣着完整,黑色衬衫上的所有褶皱都被这个阴冷的男人抚平了。
明明才刚从浴室走出来……
秦穆咬了咬牙,这个男人真是个变态,与其被对方用如此密集的视线舔舐,还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想到这里,他直接闭上眼,往床上躺平,“别他妈浪费时间,不想做就滚出去。”
话音未落,他就发现床铺凹陷了一块。
随后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蒙住了他的眼,根据触感来判断应该是一条丝带。
“你要干什么?”
被蒙住眼睛带来的不安全感让秦穆的身体越发的僵硬。
而邵擎宇只简短地吐出两字:“验货。”
本来以为这一夜会很难熬,然而出乎秦穆意料的是,邵擎宇并没有对他做些什么,他口中的验货就真的只是验货而已。没有亲吻,没有抚摸,带着手套的手指,带来轻微的战栗,许是眼睛被蒙上了,秦穆神经一直紧绷着,身体硬邦邦的,跟块石头没什么两样。
等到结束后,邵擎宇脱下手上的白手套,帮秦穆解开了眼睛上黑布。
没了黑布的遮挡,光线跃入眼里,视觉恢复光明,秦穆眨了眨眼,却听身旁的邵擎宇轻哼了一声,像是讥讽又像是别的什么:“身体这么僵硬,看来祁衡没怎么调教你啊。”
秦穆听言,眼里划过冷然,反唇相讥:“那是因为你不是祁衡。”
因为不是祁衡,所以对他的碰触没有感觉么?
邵擎宇眼神骤然一沉,犀利阴寒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向秦穆,后者不躲不闪地与他对视,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僵持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邵擎宇扯开嘴角笑了笑,“没关系,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
说完,他走到门边,拉开门把,“下一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停止。”
咔嚓,轻微的关门声自门口响起,邵擎宇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至少今晚是躲过去了,看着那扇阖上的房门,秦穆一脸麻木地想。
……
这一晚,秦穆失眠了。
失眠的后果是第二天眼下挂着两道明显的黑眼圈,秦穆从来不熬夜,作息规律,一旦失眠,失眠带来的症状会全部反应在脸上。
长形餐桌两旁,秦穆跟邵擎宇面对面坐着,彼此没有任何的交流,只是安静地用着早餐。因为不想看邵擎宇的脸,秦穆一直低着头,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努力往嘴里塞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