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见殿中气氛不对,又吩咐宫娥,“把小公子带下去玩儿吧!”
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儿处理他爹。
俩孩子得了师父首肯,跟着宫娥走了,二郎这才见过佛祖,又和殿内众人寒暄,转身对玉帝道:“舅啊,给我点儿喝的,跑了一路了,渴。”
把这灵霄殿当成凡间娘舅家热炕头似的那么随意。
玉帝愁得唉声叹气的,见有宫娥机灵,给杨戬搬了凳子,又上了茶水,杨戬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这才道:“你这干什么去了,忙成这样?”
堂堂显圣神君,一脚出八脚迈,谁敢苛待着他,怎地忙到连口水都喝不着?
就为了别人瞎忙活!
二郎神跑了一趟黎山之后,急匆匆回了灌江口,带上两个孩子就奔着灵霄殿来救自家兄弟了,这玉帝问了,他哪能说实话。
只是却也不能编假话,杨戬便顾左右而言他,道:“舅舅今日这里怎么如此热闹,这许多的人,干嘛呢?”
玉帝给他气乐了,反正孩子也没在,不用给那奎木狼留面子,硬邦邦道:“这不,奎木狼犯了天条,私自下界与凡女定情,去了一十三日不曾当值。这会儿正要将他打了板子,再投去宝象国国母腹中投胎呢!等他在下界赎罪满了,断了情劫,再反转天庭,官复原职。”
杨戬听了,嘴角直抽抽,仍淡定道:“哦。”
他舅办事儿,一项出人意料,今儿这事儿,更是格外出格些,好歹孩子都生了,你叫这夫妻俩从头做姐弟?合适么?
只是他也没反对,就应了一声儿表示听见了。
玉帝奇了,道:“难道你不反对?”
杨戬一笑,道:“舅舅这话说的,舅舅是玉帝,奎木狼是你下属,这乃是天庭公事,里面哪有外甥插话的余地。”
其实是杨戬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主意挺好,才不肯吭声的。
打两板子,对奎木狼这体格来说,不伤筋不动骨的;在下界当个皇家太子磨炼几年,还能治治奎木狼这莽撞的性子,免得他干什么都不动脑子。
冲动起来,连想都不想就干了,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死在这上头。
这法子正好,治奎木狼正合用!
杨戬心里寻思,要不这几日他就留在天上不走了吧,也跟着看看奎木狼和百花羞的热闹!
玉帝听了外甥的话,心中大喜,十分痛快地一挥手:“拉下去!”
奎木狼嘴唇都白了!心中暗道,我命休矣!百花羞要知道她弟弟是自己投生的,保准第一时间就能掐死他!
往地上一摊,又起不来了。
殿内武士上来便要去拖他。
谁知这时如来一抬手,出声儿了:“且慢!打不得了!”
玉帝恼了,回头小声儿道:“添什么乱,好不容易二郎顺着我一回!”
如来轻声道:“今天就算他顺着你又助着你,这奎木狼这回也动不得了!”
玉帝一皱眉,小声儿问道:“又怎地了?”
如来把两人之间的水镜一晃,往前点了一下,道:“你瞧!”
玉帝探头一看,水晶里,百花羞把舍利内丹,假借奎木狼之名,献给猴子了!
玉帝一捂脸,如果庄凡在,就能十分精准地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内心好有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如来呵呵一笑道:“天意如此啊!”碗子山这份功德,留不住了,铁定要分出去了。
玉帝抬头瞪他:“屁!果真天意如此,咱俩现在还能这么悠哉的坐这儿看热闹?”他就不信这个邪!
如来便道:“说那个没用,快点儿把他打发走吧,你看着不心痛啊?”
一想到这大狗傻乎乎的一知半解的,竟也能蹭到这么大的机缘,佛祖这心里就碎成八瓣儿!痛得厉害!
玉帝长叹一口气,心道怎么不心痛,到头来,一点儿没省下,这功德不仅要分给奎木狼,连他老婆,他老婆的师父黎山老母那个鬼精的,统统都要来沾光!
开源不易,这节流也费劲,东堵西堵的,到头来还是四处冒窟窿!
玉帝十分失望,挥挥手,道,“把奎木狼丢到兜率宫,罚他去老君那里烧一万年的火!”
奎木狼之前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峰回路转,下一秒佛祖出来拦了,他竟又被玉帝发配到兜率宫了!
可是还没等喜悦的泡泡完全冒头,一听后面的年份,奎木狼忍不住眼前发黑:多少?一万年?
玉帝在上,您老是疯了吧?您还不如打我一顿把我丢下去呢!
实在受不得这个打击,奎木狼哐叽就晕过去了,被殿内武士提脚拖走,丢到兜率宫给老君去了。
不说十分失落的玉帝佛祖和二郎神杨戬,单说兜率宫,好不容易能安静度日,这一日凭空被丢了大狗来,还是个待得时间比较长的外行临时工。
灵霄殿武士把玉帝旨意说了,又把奎木狼丢在兜率宫正殿,就走了,老君见奎木狼还晕着,自己伸手给大狗搭了搭脉,又扒开眼皮瞅瞅,捋着胡子点点头,从旁边拿了三瓶仙丹,一瓶子里摸出一颗,都塞奎木狼嘴里了。
给临时工喂了药,老君掏出一个本子,挥挥洒洒写了半天。
旁边清风诧异道:“师父,我怎的不知,你竟学会给人把脉了,什么时候学的?”
老君头也不抬的仍旧下笔如飞,道“何尝见我学过那个?你师父我就会炼丹!”
清风听了一惊道:“那你给奎木狼把脉干啥啊?师父你喂他吃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