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说:“虽然你是东家,但是天使说了要书香居士接旨的,你就别添乱了,赶紧把书香居士请来!”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这回可不能藏着掖着了,也让我们瞧瞧书香居士的真面目。”
那女孩丝毫不理众人的议论纷纷,干脆利落地一跪:“臣女书香居士接旨!”所有人哗啦啦跪了一片,耳朵里却听不进圣旨去,都拿眼瞅那女孩的后背,心里急的和被猫爪挠了似的:她说她是书香居士?怎么可能?这书画坊开了有三年了,那女孩当年才几岁?
圣旨很简单,先是夸赞了一番书香居士高超的画技,又说太后极爱书香居士的画作,皇帝特意下旨让书香居士为太后的福寿宫画一幅影壁画。
青青接了圣旨,掌柜的忙递上厚厚的荷包,轻轻地与那公公耳语一番。公公笑道:“原来姑娘是徐大人爱女,是杂家唐突了,要知道该去徐府传旨的。”
青青笑道:“公公客气了。”又问:“是否这会儿就要进宫?还未和家人打招呼,恐怕母亲担心。”
那公公笑道:“来之前太后吩咐了,要好生请居士进宫,不得为难。要是姑娘此时不便,我明日一早叫人去府里接姑娘?”青青谢了他,好生将人送了出去,目送天使坐车走了,自己也趁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此时傻在书画坊里的人这时才回过神来,有的跑出去追,有的将掌柜的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道:“刚才那姑娘是书香居士?她才多大啊?骗人的吧?”
掌柜的认同的点头:“对呀!我也觉得是骗人的!”
众文人:……能不能真诚一点?
掌柜的换了一幅真诚的表情:这样行吗?
众文人:……
书香居士是位未及笄的少女,消息瞬间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大光朝崇尚文才,世人对女子虽有所苛刻,但像书香居士和食客这样的书画大家,在文人墨客士大夫眼里,已经跨越了性别,成为他们崇拜和追捧的对象。没瞧见,连太后娘娘都喜欢书香居士的画作,盛德皇帝还特意为此下旨召书香居士进宫吗?
徐鸿达上了个茅厕,回来就被得到信的同僚们团团围住了,徐鸿达懵逼了,下意识抱住胸口:“你们想干什么?”
翰林院众人看着徐鸿达的动作一脸无语,这样没气质的人怎么养出那样一个惊艳决绝的女儿的?
在同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七嘴八舌声讨中,徐鸿达才知道,原来闺女的别号暴露了。翰林学士一脸痛惜地捶胸顿足:“你明知道我苦苦求那幅《锦绣山河》,你居然不给我走个后门?”另一个说:“当初我们讨论书香居士时,你居然装作不知此人,骗子!”又有一个义愤填膺:“上回我见你拿了一柄书香居士画的扇面,你还骗我是提前一年预约上的。我还说呢,好容易有机会,怎么不要大幅的画,就只选了一个扇面?”
沈雪峰在外面笑的快差了气,见岳父丢过来一个威胁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钻进人群,护住了徐鸿达:“诸位大人冷静!冷静!”
沈雪峰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大家也想起他来了:“你可是徐鸿达的女婿,你说你知不知道书香居士是谁?”“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一丘之貉!”沈雪峰被挤的满头大汗,实在没招了,只能出了血本:“一人送一柄书香居士的扇面!”瞬间所有人安静了,赶紧点头算是放过了他们,连翰林学士都笑眯眯地拍了拍沈雪峰的肩膀,难得的夸了他一句:“到底是年轻人,脑筋活络!”说完还嫌弃地撇了徐鸿达一眼。
徐鸿达抹着满脑门子汗,看着沈雪峰的眼神很是幽怨,沈雪峰讪笑了两声,刚要说话,忽然一个羞羞答答的十八岁的庶吉士凑了过来:“沈大人,您知道食客是谁吗?我喜欢他画的虫草!”
沈雪峰立马变了脸,一脸警惕的上下打量着他。小翰林摸着脑袋一头雾水,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齐整干净;又摸了摸脸蛋,没有沾染上墨汁,不由地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大人,您怎么了?”
沈雪峰:“哼!”
小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