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檬运气比较好,这时候国家棋院的升段赛开打,他拿到职业二段证书的当天就坐车去比赛了。那几天蒋衾刚出狱,靳炎没空管小孩(“扎西挺靠谱的,让扎西先管两天”)——于是黎檬就悄没声息的跑出去比赛了两星期,以三十六胜四负的成绩提前三轮冲段成功,成了职业三段。
升段赛里大比分胜出的都会有相关报道,黎檬也上了报纸,不过没引起很大注意——毕竟他年龄已经大了,那么多十一二岁的小孩冲段在前,个个都比他吸引眼球。
但是紧接着,黎檬半点没歇,马不停蹄的就报名参加了华朔杯双边对抗赛。他那被压制多年的精力和热情简直是井喷一样爆发出来,预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十六轮三番棋全胜无败绩,从中韩两国两百名精英棋手里杀进了复赛。
这个复赛的含金量比三国争霸赛还要大,毕竟对手都是围棋名宿,段位最低、年纪最轻、预赛成绩最好的黎檬就相当亮眼了。
在某知名网媒的报道里,黎小檬小同学是个棋风厚重、步调沉稳、智商奇高的天才少年。这家媒体的漂亮记者大姐姐用巧克力贿赂了黎小檬,以此得到了五分钟的采访时间,有记录如下:“这次比赛你成功狙击了韩国的年轻七段金御崎,最后一番快棋真是险而又险,你对此感到紧张吗?”
“没多大感觉。”
“……很多人说你计算力极强,请问对此你有什么诀窍吗?”
“多吃糖补脑子。”
“……小同学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就很喜欢吃糖啊呵呵呵!”
……
这番对话被主编掐了,理由是黑得太明显,发出去搞不好会让人以为他们在为那个失败的韩国棋手出气。
棋风厚重、步调沉稳、智商奇高的天才少年黎小檬小同学,抱着蒋衾的大腿在酒店地上鬼哭狼嚎:“我一定要吃芒果蛋糕——!巧克力蛋糕什么的不——可——以——!没有芒果的话香芋也行但是我要货真价实的香芋,食物香料什么的简直就是侮辱我作为堂堂富二代的尊严!——尊严!!”
“……富二代,”蒋衾拎起黎檬脖子后的小软皮,冷冷问:“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吗,富二代?”
黎檬眨巴着眼睛,两秒后讨好的摇了摇尾巴说:“喵。”
蒋衾甩手把他扔到餐桌边。
黎檬于是抽噎一声,可怜兮兮的低头吃巧克力蛋糕。扎西抱着小咩面无表情的守在边上,一边给他喂水一边不时把小绵羊的头按回来,否则它就要伸长脖子叼黎檬的头发吃。
卫鸿下午颠儿颠儿的开车过来找段导,两人于是勾肩搭背的回家不知道玩什么重口味的y去了;hellen因为公司有事的原因过来找关烽,浩浩荡荡一排车队把那美克星大领主也接走了;最终靳炎假装不经意间路过,叼着牙签从包厢门口探进头:“哟!好巧!媳妇你也在啊哈哈哈,我只是来酒店借个厕所哒!”
他来借厕所之前绝对找公司化妆师做过造型,意大利进口手工衬衣清晰包裹出了他那荷尔蒙满溢的胸肌。
蒋衾点点头,说:“嗯,你上厕所之前还要盛装打扮一下的精神真是让我敬佩啊。”
靳炎厚颜无耻的挤进门来,羞答答坐到蒋衾身边,用眼神示意扎西把黎檬带出去玩。
结果扎西(一如既往的)不搭理他,靳炎郁闷之下只好拉着蒋衾往外走,说:“来让老公陪你出去散步嘛,去散步嘛。”
“……不去。”
“去嘛,去嘛。”
侍应生端着杏仁粥敲门进来,靳炎瞬间摆出一副牛叉哄哄的大老爷们样,等侍应生一转身,他立刻讨好的舀了一勺:“来媳妇,让老公伺候你。”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蒋衾耳朵可疑的红了一下:“你放下!我自己吃!”
靳炎乖巧应了,屁颠屁颠的跑去端茶倒水,还拿了个毛巾趁机替媳妇擦脸。等蒋衾用完膳,他还殷勤的问:“吃好了吗?”
蒋衾怀疑的盯着他。
“出去散步嘛,”靳炎故态重萌:“去嘛,去嘛。”
蒋衾被毛茸茸大狗熊一样的靳总拖出包厢,一路黏黏糊糊的去庭院里散步顺便培养感情。酒店的自留地建设得非常好,小桥流水明月夜,夜风一吹,浪漫无比。靳炎瞅着那满树金桂花,心说要是能在这里打个野战多好啊,于是口水哗啦啦的就下来了。
蒋衾不知道靳总现在满脑子下流画面,只觉得这里情调好,于是立刻有心情玩傲娇了:“你不是惦记着方源吗?你来这干什么啊?”
靳炎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严肃道:“胡说,我就爱你一个。”
蒋衾哼哼哼的转头去赏月。
靳炎腻腻歪歪的抓着他的手赔礼道歉:“媳妇我错了,那姓方的我再也不提了,咱回家过正常夫妻生活好不好?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看在这个的份上……”
他在口袋里摸啊摸,摸出个对戒盒子。打开只见里边有一个素圈,跟当初被蒋衾丢进下水道里的一模一样。
“专门找当年的店,按老式样重新定的。其实我本来想去污水处理厂看能不能找到当时被你扔掉的那一个,不过应该不可能了……”
靳炎小心翼翼的拿起素圈,对着月光指给蒋衾看,只见内侧刻着jinyan几个花体字,跟靳炎那个内侧刻着蒋衾拼音的合为一对。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