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还结识了一些印度朋友,”他的眼中闪闪发光,“他们的名字像是abanyu、dendra,外加好长好长的姓氏──那些比起我听过的任何一个中文名字还长。据说,长的连护照大多都不容易塞下。”
“可是你们知道印度人怎么做吗?,印度人会引导外国人如何学会说他们的名字──甚至还借用印度网站,示范你怎么标准发音。”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这样,同一个it部门里的人,才能够真正认识彼此。如果你能讲出对方的真名,那是一种尊重(becaue , juood feeling to eone.)。”
“你的父母帮你取了你的名字,你应该要为它感到骄傲。”
……
──你对自己的名字感到骄傲吗?
那次节目最后非常成功。
没有人知道,这短短的二十分钟内,新任的专栏作家于此期间,事实上,正处于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情绪里面──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要回忆卡尔艾尔与路易丝莱恩’之间的事情。
他们在报社里是朋友,他定义,至少对那位,克拉克肯特曾经暗恋过的女x_i,ng来说,确实如此。
只是感情与内心的不平衡,从来就不是一句‘我的理智接受了’,本人就能够释怀的东西──于是,小记者当天深夜里,整个人辗转悱恻,反复的如同突然患上强迫症一样,不断提醒自己:你真的,没什么资格好对命运生气或是愤懑的。因为这种举动,是只生活在童话王国里的小毛孩才有的专利。
而克拉克肯特已经不是十二岁了,他想,如果使用人类的方法换算正好即将踏入三十二。
即使五年的旅途,可以让氪星主席刻意忽略掉,记忆之中,最糟心的部分。然而,当年也依旧有一些东西,不可能被轻易抹去──比方说,自己曾经多么喜欢落落大方的路易丝莱恩前辈,以及,届时还没获得普利兹奖的女记者,有多么同等的将他放在心尖上。
这一切会走向破灭,仅仅是,自己不该那么轻易就妄想,可以与其它人类一样而已。
他闭上眼睛。
别忘了,超人与莱恩小姐之间,本来,就无法称得上拥有一段正常的感情。
当年自己不过是太年轻了。
克拉克肯特知道,是那种年轻人才有的、未经挫折的勇气,驱使二十五岁的他压下心底不安,满腔热血,想要说服自己与母亲──爱情与现实间的距离,绝对没有乔纳森所警告的,那么遥远,那么不可迄及。
他错了。
所以他最后摔的那么惨。
所以氪星人才会不得不非常卑劣的洗去她的记忆。
所以那五年的不告而别,让他们彼此间无一不万分痛苦。
所以他深刻的认识到了,是自己的无知造就了最后的结局,是自己愧对于那个曾经暗恋过,并且希望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女x_i,ng。
他的痛苦是因为自作自受,因为不愿意正视‘氪星人跟人类从来都不适合’什么的。
所以,他这次也必须要放手了。
他想,毕竟他足够成熟,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毕竟他不是冒险家,也没道理伤害布鲁斯韦恩。
他希望这一次自己能够做出正确的事情──因为,好比路易丝莱恩所喜欢的(或者说爱的),从来就只是卡尔艾尔一个人一样;现在,他明白,布鲁斯韦恩也没有相去甚远,恰巧跟女记者就像两个极端──仅仅是,刚好偏爱克拉克肯特那一边罢了。
这两个人类,所接触的甚至了解的,从来就只是,他愿意展现给他们看见或是听见的部分──那是绝对无法代表氪星人这个整体的一小块碎片,残缺不全,不伦不类。
事情不过是:他没本钱摊开一切,他们因此无法洞悉全局罢了。
罢了。
所以那天。
氪星人莫名给阔少爷骗走cfo的一张契约签名,他只是将自己蜷缩在棉被底下,一夜难眠。
克拉克肯特无法控制的回想,关于几天前的节目之中,那个将‘名字与尊重’有所牵扯的主题──他简直不能更加认同──甚至说,这是因为他亲身体会过的:倘若从来没能达成‘相互尊重信任’的基础条件,两人之间的热度会如何来的快,散的更快,他已经有所经验。
──布鲁斯韦恩也一定会这样。无关那种认真或是那条供应链,无所谓态度或是能喜欢‘克拉克肯特’多久、究竟什么时候会厌烦他。
这都不是重点。
氪星人不是乐观的笨蛋。在那不堪回首的三天之中,站在路易丝莱恩的角度上,显然是他突然要求她:除了专情‘卡尔艾尔’以外,还需要追加一个‘x_i,ng格软弱、做事寡断的乡下男人’──怎么想都觉得是被诈欺了吧?拆了就不能退货的包装才发现里面有瑕疵什么的?
所以。
要不了多久,女记者便开始无法掩饰‘我感受到一种微妙的为难’这类心情──真的,真的,一点都不让他觉得奇怪。
──应该是没有感觉并且直接接受才奇怪吧??????
甚至说得简单一些。
克拉克肯特与卡尔艾尔的双重身份,之于任何正常的人,大抵不过一把‘你在梅雨季里,被迫得额外塞进入公文包内,随身携带的折迭雨伞’。
也许很j-i,ng美,也许花样很衬你的衣服,也许设计得十分巧妙。
──然而往往评价不会超出一句:‘即使可以忍受,也不由得老实承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