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蠢。”
江玉簪莫名奇妙挨了句骂,整个人都气得要跳起来,“荣真!”
“公爷,”陈展走了过来,“宫里来人了。”
江玉簪的后半句卡在了嘴里,抖着嘴唇看着荣真。
荣真对她笑笑,跟着陈展就走了。
一看到府门前的小轿,荣真就明白是谁找他了,倒是和他想得没有什么差错。
小轿载着荣真,一路走进宫中,直接把他送到了太后的宫殿门口。
荣真从轿中走下来,略微整理了下衣衫,深呼吸了下,走了进去。
太后仍是与他隔着一道珠帘,声音不浓不淡,“你一直说身体欠妥,本宫这么一瞧,似乎并没什么问题啊。”
“臣这病是从小就带着的,外表看不出来,内里却痛苦的紧,”荣真行了一礼,“太后您以前应该也知道吧,臣儿时有段时间是在深山里一位大夫那过的。”
“本宫记得。”太后应了一声,“本宫叫你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就看你总不上朝,心里担心,毕竟你是朝中要员,不能有闪失。”
“臣明白,这几天休养了一阵,感觉好多了,但是清闲惯了,就偷了些懒,明日早朝臣必定不会迟了。”
“这便好,”太后点头,“对了,前些日子皇上做了篇文章拿给本宫看,但本宫才学都欠,并不能给皇上提什么意见,不如你来看看?”
太后这话音一落,就有人给荣真递上一张纸。
荣真瞟了一眼,却没有接,“臣何德何能,岂敢给皇上提意见。”
“只是看看而已,你那么严肃做什么,”太后试探道。
荣真仍是摇头,“实在僭越,不如太后去问问丞相,他曾是皇上的老师,又是天下书生之表率,必然有独到见解。”
“好了,那就不给你看了,”太后挥挥手,那人便拿着纸退了下去。
“你总是这么明白自己的身份,”太后笑道,“这倒也不是坏事,本宫希望你永远这样恪守本分。”
“臣明白。”
荣真低着头,松了口气,实际上他只是怕言多必失,真要是给小皇帝提出什么意见来,又不知道太后要怎么下套给自己了。
“哦对了,前些日子玉簪来看过本宫了你知道吗?”
“臣不知道。”
“你这样糊涂还怎么做荣家的家主啊,不如本宫帮你参谋参谋,帮你早日选个聪慧的姑娘,帮你料理府中大事吧。”
我府里一共才几个人,还用找人专门料理?
荣真自然不敢把心中想法说出来,他也明白这是太后的暗示,但是再急于向太后表忠心,娶妻这事他也不会做的,“回太后,荣真年纪尚轻,还没考虑过这些,更何况嫂夫人已经开始管理荣府的大事小情了,实在没什么必要再找个姑娘要她费心了。”
“我也不是逼你,”太后慢悠悠道,“不过你考虑好了,第一时间要告诉本宫,本宫到时候亲自帮你挑选,放心。”
“臣明白,多谢太后美意。”荣真附和道。
“那本宫便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太后笑笑,“看到你人好好的,本宫也就放心了。”
“承蒙太后关爱,臣就先告退了。”荣真一边后退一边道。
等他退出了太后宫殿,看到小轿还在等着,轿夫一脸谄媚,“小人得到的令,您一出太后的地方,小人就得直接把您送回荣国府。”
荣真嗤笑一下,太后还真是不会再给小皇帝任何机会了,他点点头,钻进了轿中。
过了一会,他掀开轿帘,“先别急着回去,送我去趟樱雪楼吧。”
“明白了,公爷您真是好心情。”轿夫答了一句。
荣真没理会他的调侃,一到樱雪楼门口,便从袖中掏出些碎银,交到他手里,径自走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还吓了楚溪一跳,楚溪那小体格,大一点的声音都有可能把他骨头震碎。
楚溪放下手里的书,从床上站起来,“公爷来之前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
“打扰你了?”荣真笑一下,径直走到楚溪的床前,拿起上边的书,“你怎么看起这个来了?”
“这不是您上次和槿公子说好看的那一本么,我听着也觉得有趣,就买了一本看看,”楚溪声音轻轻的,听在荣真耳里非常舒服。
他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木樨会说话,该是怎样的一个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