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倾是我师妹,”月离随意道。
“哦,大当家此来是想为王探花讨个公道了,”严穆这才了然,虽是询问月离,实则语含威胁。
“我师妹行事不知分寸,是该得点教训,”月离淡淡道。
“大当家当真这么认为?”严穆倒想知道这个大当家想要做什么了。
“她是该教训,只是家师一向疼爱小师妹,若小师妹万一有点什么,家师伤心,我们做弟子的也难安心,”月离一手轻轻扣了扣桌面,语气缓缓道。
“大当家的来意我已知晓,大当家请回吧,卧龙寨近来是势大,严家也不是无能之辈,想来卧龙寨也不想和严家为敌,”严穆冷哼一声道。果然金狐还是为救王倾而来,不过区区一个匪寨,严家还不会放在眼里,遂直接下了逐客令。
月离挑眉看向严穆道:“严相,我何须与你严家为敌,你严家已是大难临头了。”
严穆听了直接面色不虞道:“大当家此言何意?”
“严相,我虽不在朝堂,但对朝堂上发生的事也是略知一二,我师妹上书凤皇改革地制,让士族还地与民,此举动摇了士族的根本,故你甥女严家主陷害我师妹入狱,不过这是我师妹技不如人,我自然不会因这个与严家为敌,”月离语气散漫一一道来。
严穆心下微讶月离竟然已知晓了来龙去脉,别人能猜到是士族有意对付王倾,但不会知道这是严书辰一手设计,严穆也是事情发生后才知道竟是严书辰逼迫严留以死陷害王倾的,看来卧龙寨的势力不能小觑,这个金狐也不似等闲之辈。
“只是就算我师妹死了能如何,地制改革有利百姓凤皇照样会施行下去,严家反而还会因害死我师妹而触怒太女,”月离继续道。
“我们几大士族无不是传承了几百年,士族有士族的尊严,我们岂能此时低头,”严穆神色肃穆道。严穆心下也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退让还可给太女施加压力,若是退让,地制改革之下,士族只会土崩瓦解,将来只能仰皇族鼻息而活再无往日荣耀。
“也对,”月离慢慢加重语气道,“就算阻碍地制改革、得罪太女也不是什么大罪,为了朝堂局势安稳,凤皇、太女也不会对士族做什么过分的事,可若是谋反呢?”
“你如何得知?”严穆神色震惊。
月离慢条斯理道:“你甥女严书辰并王家与周起勾结欲谋反扶持二皇女登基,看来严相也是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太女已召了西平王入京?”
严穆坐在椅上闭上眼睛仿佛全身脱了力般神色疲惫,当日进京之前就嘱咐严书辰不可再与周家来往,可严书辰竟阳奉y-in违还是偷偷与周起勾结,现在竟胆大妄为更意欲谋反,这也是严书辰陷害王倾之举发生后严穆才察觉的,只是现在知道早已为时已晚,太女已知此事,岂会再放过严家,如今严家在周家这条船上已是上去下不来了。
“想来严相也正为了自家甥女此举头疼不已,若我能让严家从此事之中脱身呢?”月离语气不紧不慢道。
严穆猛的睁开眼睛看向月离。
月离道:“严相不如与我合作,只要严家子孙以后不上赶着送死,我可再保严家百年富贵无虞”
“大当家不要信口开河,”严穆紧紧盯着月离道。
月离起身展开自己连夜准备好的宣纸放在严穆手边抬了抬下巴道:“严相请看。”
严穆拿起宣纸一看,上面画的是凤翔地图,从南郡到京城这一半画的尤为详细,严穆看了不解月离此举何意,问道:“大当家让我看地图是何意?”
月离解释道:“南郡地处南方,河流众多,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其它地方比不得的,而往京城来,雨水常年稀少土地干旱,庄稼经常颗粒无收,而南郡的粮食等物要运到京城一带也是耗时耗力,往往售粮物所赚银两尚不够路上开支所用。”
“这个我自然知道,这和地图有何关系?”严穆问道。
月离俯身用手指边划地图边道:“若是从南郡经雍城过安定再到京城开一条贯通南北的运河呢?”
严穆听了霎时被镇住,自己看了地图上画的这条线半晌,道:“若能开通这条运河,功在千秋”
月离微翘嘴角道:“不如严家去为陛下开通这条运河?”
严穆听了心情激荡不已,可想到开通运河所需人力物力心情不禁冷了下来道:“以我严家之力难,若举凤翔全国之力开通运河又太过劳民伤财。”
“有我卧龙寨,严相不必担心人力财力,你严家派人跟着帮忙管理一二即可,”月离道。听了月离所言严穆紧盯着月离,卧龙寨当真有这个能力?
月离慢慢解释道:“卧龙寨素有义寨之称,附近百姓多对寨子心怀感念,若我卧龙寨出银子,等农闲了召集附近百姓挖运河,想来百姓也会愿意。”
“雍城一代百姓多受过卧龙寨的恩惠,想召她们前去挖运河不难,可这条运河从南郡到京城有千里之遥,”严穆摇摇头道,办法虽可行,但卧龙寨的势力毕竟只在雍城一处。
“这个严相不必担心,从南郡到京城一代的寨子不日将都归属我卧龙寨,”月离随意道。
“什么?”严穆很是震惊。
“严相可派人去查探消息,想来近几日这些寨子我卧龙寨也拿下一半有余了,”月离道。
“既如此,大当家想开通运河,仅凭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