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门山的这个脐橙园很大,据说长有五百多米宽有四百来米,除了几个入口是栅栏门,整个脐橙园都是用了一米多高的荆棘墙围起来的,园子里面还有四个小屋,脐橙将熟的时候给队里轮流守夜的社员住。
脐橙园与对面隔了一条五六米宽的石子马路,对面并排着有柑橘园、黄花菜园、花生园、向日葵园,对面的长度略长一些,宽度就没有脐橙园这边这么宽,柑橘园后面还有几户人家住着。
对面的几个园子只有柑橘园用了低矮的荆棘墙给围了起来,其他园子现在还搭着蔬菜大棚,也没有用荆棘墙围起来。
去年冬天的时候,老门山也在脐橙园和柑橘园的树下搭了一些小号的、低矮的蔬菜棚子,种些蔬菜,这种蔬菜棚子很简便,一支竹枝弯曲变形两头插入土里,上面铺着塑料薄膜,棚子里也不埋烟道,就是一个棚子里烧个火盆就行了。
等到气温高了再把竹枝拔出来就又回归成一整片地了,现在天气热,套种就不需要搭棚子了。
自从喷雾器用起来之后就更省水了,老门山把脐橙园柑橘园全部都安排好了套种其他农作物。
郑妍妍跟着队伍一起到了脐橙园,路上她还碰到了母亲,朱娇娇示意她过去跟母亲一块地做工,也好说说话。
脐橙树树底下一片一片的绿意盎然,西瓜一片,花生一片,黄豆一片,青菜一片。
他们过来除草,还有就是松土,树底下的地没有平常的菜地松软,得经常松土,这种活郑妍妍来了老门山也经常做,种了庄稼的田地也是需要经常除草松土的,她也算是做熟了。
郑妍妍一边挥舞锄头一边跟母亲悄声说着在朱家的事,饭菜如何,对她们几个的态度如何,生活作息如何,朱家的人又如何。
郑妈妈听了既欣慰又难过,她知道朱家的人都是很好的人,可是再怎么好也是寄人篱下,女儿这么懂事又叫她难过。
如果不是这一场祸事,女儿去年就该去上大学了,现在却沦落到在一个山窝窝里扛锄头。
不去读大学那十八岁也该考虑婚事了,可是在这里怎么结亲呢?老门山的未婚社员也有几个好的,可是嫁在老门山女儿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在老门山做农妇。
不嫁?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城里,女儿不能这样一直耽搁下去啊。
老郑的想法当然是找自己人,可靠嘛!
一起下放的也有几个小伙子还不错,但她又担忧他们的事还没个定数,以后会不会又被抓过去/批/判/批/斗呢?
郑妈妈把这些思量搁在心底没有说出来,好在女儿今年秋天才过十八岁的生日,还有点时间。
现在想想昨天晚上的那一串子事情,她又庆幸家里几个孩子搬得快。
郑妈妈心里喟叹一声,看了看笑颜灿烂的女儿,终究把事情先给隐下了没有说。
待到中午听到下工的钟声,郑妍妍跟母亲道别了之后又跟着朱娇娇回去,家里的饭已经做好了,除了去桥南上学的几个人之外的人员都集齐了各自洗了手就开饭。
吃完饭之后朱娇娇吩咐她们走一走消食,上工前还可以再睡一会。
郑妍妍跟孙敏真吃完饭还真有点犯困,消完食回房间一躺下就睡着了,再醒来是被队里上工的预备钟声吵醒的。
郑妍妍连忙推醒了孙敏真,“敏真快起来去学校,打铃了。”
孙敏真连忙爬起来理了理衣服,一出门素璎素瑶姐妹两个跟成忠也正好下楼。几个人从大路跑着跑去了学校。
郑妍妍也扛着锄头跟着去上工,上午朱奶奶忙完了家务活去做了一会工就归家做饭了,下午朱奶奶又跟着去上工。
到了地里,郑妍妍还是跟妈妈呆一块地,两个人一边做活一边聊天,郑妈妈这次就说到昨晚大礼堂那边的动静,“河岸那边快十二点才停工,大家歇了工才各自归家。”
郑妍妍昨晚睡着了之后就睡得很熟,也没有听到叶队长归家的动静,不过养殖场离河岸不远,肯定听得到动静,“你们也被闹到了吧?”
郑妈妈心里忍不住又叹气,“河岸那边闹都不算什么,大礼堂那边闹才是真的闹得很,先是有几对夫妻在吵架,还有好些孩子在哭,闹腾了好一会才安静了下来。”
“后来睡得好好的,我们还听到养殖场的大门有动静,你孙伯父喊了好大一声那声音才停了。”郑妈妈只要一想到对方那么多人,如果孙工一句话呵斥不住,那群人闹进了养殖场,那个恐怖劲,郑妈妈就再次庆幸几个小姑娘昨晚都不在养殖场歇息。
郑妈妈接着说养殖场的事情,“早上你孙伯父起来就看到养殖场的大门底部的横垱都给砸掉一半了,我看要不是你孙伯父喊了那么一声,昨晚上那些人只怕就砸坏门钻进来了。”
绵宾的人竟然还去养殖场砸门?郑妍妍听得心都提了起来。
“你孙伯父把这事报给了大队长,听说上午大队长发了好大的火,还说大礼堂跟学校要锁起来不开放了,又要求武/装/队以后养殖场要派至少十个人守着。”
“那后来怎么了?”郑妍妍认真的听着。
郑妈妈停下锄头擦了一把汗,“河岸那边的屋子只打下了支撑,还没有全部搭好,就是搭好了那边也住不下这么多人,还是按大队长说的调了十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