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义跟素瑶在楼上做功课呢,我总不能就傻呆呆地闲着。”朱娇娇让丈夫把针线篮子收走了,替他倒了杯白开水,又问起他这一路顺利不顺利。
“挺顺利的。”叶有华灌下一杯白开水,又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灌下,“爹跟娘都去挖河道去了”
朱娇娇点点头,“除了干不动的人,只有村口的园子那边留了人,其他的都去河道那边了。”
“那我得去看一看。”叶有华想了想就把行李袋搁在桌上,“你帮我收到房间里去,我去河道那边看看。”
朱娇娇把行李袋接过手里,“那你去吧。”
叶有华大步朝着河道的源头那边走去,往最里头走,还有大块的田地,一部分是水田一部分是菜地,这边的山坡上也住了好几户的人家,一路数过去,约有五六户,河道的水流从山间流下来,过了山脚下的一段河流,流到一条小沟里,然后过一段距离再从小沟里漫出来漫到河道里,所以老门山其实是没有一条正经的整条河道的。
叶有华一路走到靠近深山那边的源头,路上跟不少人回了声招呼,今天大家并不是特别地忙。都在慢慢地清理着那些比较宽的河道,里头的石头沙子等要清理出来,于敏乔做着把沙子倒到一处堆放的活,至于前头,现在还没有画出钱来,还得画出线条来大家才好挖呢。
叶有华走到最里头跟大队长打了个招呼,大队长抹了一把额头,“回来了还挺顺利”
“挺顺利的。”叶有华看着前头,岳父跟几个老人正在说得热闹,“这是定不下来”
大队长点点头,“河道是你岳父跟正河画线,上午才画好线,定好了下午开挖的,但是不知道谁喊了那几位族老过来看了看,大中午地就过来了,说画出来的这河道风水不好。这一下午就在忙这个了,风水好的不挖河道,能挖河道的风水又不好,争了大半天了。”
叶有华知道正河,是以前的挖井能手老于头的儿子,现在老于头已经老得干不动了,跟水有关的这一方面的事都交给了大儿子于正河负责。
至于看风水的,也不是真正的风水大师,是队里几个姓氏中比较老派的人,会看黄历懂点风水,河道算是大事,虽然比不上水库,但这水库开工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说话,所以现在河道他们能说话了,就搞得一堆一堆的事出来了。
按说大队长是不该迷信的,可老门山讲究这个,这些都是年纪挺大的各家的族老,他们经事多,就是大队长的父母也劝大队长要听他们的呢,还有队里的那位老支、书,也是年纪老大了,平时并不管事,可这事上也有点坚持,于是大队长也只得退让了。
叶有华听了一耳朵,争的也无非是哪个哪个方位好不好的,他心道,也就是这两年了,再过两年可就不敢有这个样子了。
他听妻子说过的,一切的神鬼蛇牛都得被打倒,连家先都不让敬了,祖宗都得丢一边去,风水也是属于迷信,这个问题谁还敢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
大队长看了看天,下午才下了一场雷雨,这会天边都有了火烧云了,眼看着就日落了,今儿这事看来是没得个结果了,“有华,你先喊着你岳父回去,再争下去一会就得天黑了,这边路不好走,老人家都得先回去。”
叶有华慢腾腾地走过去,其实这会出面争的也就是于正河跟几位族老在争论,河道上的事情于正河比朱立勤更熟手,看来朱立勤是将出面的事情交给了他,看到叶有华过来,朱立勤喊了一声,“回来了”
叶有华轻“嗯”了一声,有些皱眉,他还以为岳父没参与争论呢,“爹,你这嗓子都哑了,早些回去喝点菊花茶,不然明天就得说不出话来了。”
“有华回来了”于正河也看到了叶有华,他嗓子还好,比朱立勤年轻一些也经得起喊叫,“你是得叫立勤叔回去了,我听他这嗓子都哑得不行了,赶紧回去喝点菊花茶,再不行请张大夫给看看。”
叶有华跟几位族老打了个招呼,“我爹这嗓子哑得不行了,我先领他回去。大家也早些回去吧,这天将黑了,路不好走。”
“有华,正好,你也来评评理。”老人家争得兴起,才不管什么天黑不黑,路好不好走呢,拉着叶有华也要扯话,“河道是咱们老门山风水的根本,都说以河道为水龙”
叶有华连忙茶非错字话制止,“太公,咱爹这都说不出话来,得赶紧回去。娘还在那边淘河沙,娇娇身子又不好,一个人在家呆着,我们也不放心呢。真的得回去了。”说罢他扶着岳父就走了,朱立勤一句“我先走了”还没说完就走出好远了。
“哎,有华小子这个机灵劲。”刚刚拉着叶有华要评理的老人也觉得有些没趣,他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行了,明天再来,今天咱们也走吧。”
路上朱立勤就跟女婿简单说了说,因着嗓子不好也没有多说,“这几位原本在刘金贵家帮着办后事的,也不知道是谁惊动了他们,大中午的就来看了,打雷下雨了也没肯走,就是不肯叫咱们开挖。”
“是正河哥那边觉得他们看的那些地有什么不好”叶有华知道岳父是不看河道的,只帮着打下手画个线罢了,不同意的肯定是于正河。
朱立勤点头,“几位族老觉得原来的小水沟做个小水沟没问题,要挖大河道是不行的,一定得贴着山壁那边来挖河道,说是山里的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