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一寸寸增加,速度虽然非常缓慢,但好在一切顺利,突破化神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衡玉的识海慢慢盈满,当识海撑到极致那一刻,她催动灵力疯狂撞击识海的某一点。识海爆炸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衡玉被震得直接闷哼出声,她连忙稳住心神,继续冲击。
成败就在此一举,而最终——化神期的气势从她周身弥漫开!
衡玉还没来得及欢喜,神识突然天旋地转,她跌入幻境考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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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的菩提树林立,威严而肃穆的佛殿藏在林中,衡玉站在外围只能隐约瞧见佛殿屋檐一角。
“无定宗?”
衡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隐隐能看到血管里血液在潺潺流动,这幻境真实得毫无破绽。
对于自己的幻境考验和无定宗有关系,衡玉并不觉得奇怪。她所心心念念的不过就那么几样东西,了悟是毫无争议的第一。
在原地站立片刻,衡玉沿着石子路继续往前走。
她在无定宗待了有一段时间,很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也知道该怎么从这里走出去。
绕出石子路,途径一处空旷的广场。这时候正是冬日,天气干燥而酷寒,鹅毛大雪簌簌而下,衡玉随手拂去肩上积雪,正打算穿过广场走去前面的佛殿,突然听到一阵稚嫩的诵经声。
衡玉顺着这道声音看过去。
声音是从广场边缘那座凉亭里传出来的。此刻,四面透风的凉亭里坐着个穿着青色僧袍的小佛修,他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背对衡玉乖巧坐着,眼睛一刻不离经书。
不知道为什么,衡玉冥冥中有种奇妙的预感。她踩着积雪走向凉亭,在逐渐接近凉亭时,小佛修似乎是察觉到动静,扭头看向她。
在看清小和尚的容貌时,衡玉就知道这种奇妙的预感并没有出错——这是了悟小时候。
“阿弥陀佛。”悟九岁仔细打量她几眼,放下经书,双手合十行礼,“这位施主可是迷路了?”
“是迷路了。”衡玉笑应道,“雪下得很大,你介意我在凉亭里歇会儿吗?”
悟九岁摇头,请她坐下。
衡玉挑了离他最近的石凳坐下。
她坐下时,明显感觉到悟九岁的身体僵了片刻,似乎很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他不自在地在石凳上动了动,展开经书继续按照先前的进度阅读,翻动书页的声音压得很轻,轻到几不可闻。
衡玉托腮,目光放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似乎是在赏雪,余光却一直在打量悟九岁。
很快,衡玉注意到他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是在佛经上遇到了什么难题,他紧紧盯着那行字,下意识抬起手挠了挠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了悟说他小时候并不可爱,这样还不叫可爱的吗!衡玉心下感慨,目光顺势挪到悟九岁身上:“我对佛经有挺多见解的,你介意告诉我你的困惑吗?”
悟九岁抬眸看她一眼:这位女施主看起来并不像是佛门信徒,但她身后功德金光滔天,比他师父的功德金光还要晃眼。
迟疑片刻,悟九岁还是把他的困惑说了出来。
即使是先天佛骨,在九岁时,对佛法的理解也很粗浅。衡玉虽然只是个半吊子,但解决这个困惑的水平还是有的。
等她三言两语解答完,明显感觉到悟九岁看向她时的神情放缓不少。
衡玉轻笑,顺势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翻阅经书?”
板着稚嫩、还带着未消去的婴儿肥的脸,悟九岁说:“这里安静。”
师弟他们都太吵了,而且对佛法也不够上心,他不喜欢跟他们玩。
但各位师兄的年纪又比他大太多,不乐意带着他做功课,他每天都是自己寻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衡玉脸上笑意渐深,她大概能猜到悟九岁现在的想法。明明婴儿肥都没消掉,声音还这么稚嫩,却在装大人,就——真的好可爱。
她起了作弄他的心思,继续问道:“我坐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
悟九岁摇头,严肃道:“施主请自便,如果不能静下心来研读经书,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与施主无关。”
一本正经得衡玉都有些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他了。
当然,只是有些。
她垂眸扫一眼那本经书的封皮,在脑海里思索,回想起经书的内容后,开始给悟九岁讲解这本书。
她的话深入浅出,而且言论都非常贴合悟九岁的想法,悟九岁听着听着,忍不住连连点头,觉得这位施主真的没骗她,她对佛经真的有很多见解。
衡玉:毕竟这些见解基本出自几十年后的了悟本人:)
她丝毫没觉得拿了悟告诉她的东西来忽悠悟九岁有什么问题,一番交谈下去,悟九岁彻底放松下来,瞧她几眼,才想起来另一件事:“阿弥陀佛,施主,我还没问过该如何称呼你。”
“叫我洛主吧。”衡玉说。
“洛主。”悟九岁脆生生喊道,唇角不自觉上扬,“洛主称呼我为了悟就好。”
这么笑时,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出现在他唇角,眉间那点鲜红的朱砂越发显眼。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了悟了悟,你怎么又坐在那里翻看经书,过来一起堆雪人啊!”远远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和尚大声喊道,他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