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众生从旷劫以来，常在生死未得解脱，人间天上，此界他方，出没万端，升沉片刻。”纪容止想起老秃驴最后的话，难道竟是他将自己送来这个世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新坑，呵呵。
第2章 第二章 空间
“既来之，则安之。”纪容止摸摸手腕上的佛珠，转头望向荒芜的原野，肚子咕咕叫唤几声，“我饿了，可有吃食？”
“有，”封阳解下背包，取出一块压缩饼干和半瓶水，“吃些垫垫肚子。”
“这是何物？”纪容止拿起没打开的饼干，左看右看，不得解法。
“我来，”封阳接过饼干，示范打开，“像这样撕开袋子，里面的东西可以吃。”
“唔，甜的，”纪容止咬了一口，舔舔嘴边的屑沫，面上溢出笑容。
封阳眼底闪过惊艳的光，见到他的笑容才明白，从末世后期回来的自己，为什么对他没有防备了。他太鲜活了，有泪有喜有悲，不像自己，只有满心的恨意。被恋人背叛，被兄弟背后c-h-a刀，被所谓的亲人抛弃，被门当户对的妻子算计身亡。。。种种恨意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毁了这肮脏的世界。
“噗”冷水泼下来，将他从满腔恨意中浇醒，封阳摸摸头上的水，望着被捏爆的塑料瓶无语，这是他唯一的一瓶水了。
“哼，这东西太脆弱了。”纪容止神情游移，不敢看他，一副死鸭子嘴硬、拒不认错的模样。
封阳抹抹脸，低下头，还没从死前的绝望中清醒过来，老天让他重来一次，他必不放过伤他辱他的每一个人。
纪容止身体紧绷，手扶在剑上戒备，有杀气。体内翻腾的杀意被唤醒，他默念一遍心经，勉强平复下来。瞥了眼仿佛被黑气笼罩的封阳，习惯x_i,ng摸摸手腕上的佛珠，眼里转过复杂思绪。
老秃驴说过：“随缘化度，不着实相，众生平等，皆成佛道。”
纪容止压抑住心底奔腾的杀意，上前，拉过他的手，举袖轻轻擦拭他的额头上的水。
封阳诧异望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为哪般。
“烦恼即菩提，大乘行者是不怨恶人、不惧烦恼，只要有‘等念怨亲’的观念，旧恶是我们的恩惠，恶人是我们的善知识，乌云开了，就是金光朗朗的太阳！”纪容止尽量用比较浅显的话说道，见封阳面上惊疑不定，撇开头，脸微红，“是老秃驴说的。”
“呵呵”这是在以佛法渡人么？封阳见纪容止因自己笑而恼羞成怒，想拔剑，碰到手腕上的佛珠又收了手，心下微暖，拍拍他的手：“我知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也可，”纪容止点点头，起身坐回去，啃了口饼干，“可还有水？”
“没了。”封阳摇头。
“这附近可有河？”纪容止艰难地咽下满口饼干，这东西虽然好吃，就是有点干涩。
“这个世界的河水不能喝。”封阳一听就知道他想干嘛，摇头叹息，简单解释，“人类将河流污染，河水变得污浊，早就不能喝了。”
“为何？”纪容止疑惑，虽说只听懂了一半，他也明白了封阳的意思。
“因为贪婪，目光短浅，杀j-i取卵。”封阳冷冷说道。
为何你浑身戾气，总能激起我的杀心？纪容止低下头，摸摸佛珠，老秃驴为我而死，我要还他人情，竟然送我来到这个世界，碰上了需要度化的人，我便尽我所能，感化他。
封阳纳闷的看着定定望着自己的纪容止，以为他噎住了，“等下我带你去弄水喝。”
“哦，”神游中的纪容止点点头，接着啃饼干。
封阳起身，从四周捡来树枝和干草，覆盖在变异藤周围，将他红彤彤的果子盖住。
“你在防贼人？”纪容止好奇的问道。
“嗯，我们晚上还要回来一趟。”封阳弄好之后，在旁边挖了一个洞，将背包里的东西空出来，埋在洞里。
“为何要埋起来？”纪容止忍不住发问，“跟山中鸟禽学着藏食？”
“呵”封阳冷笑一声，“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了一口吃的，人们互相残杀。”
“为何要残杀？可以自己种谷物，捕杀猎物。”纪容止更加疑惑了。
因为人类现在为止，还没有踏出家门的勇气，更没有与天抗争的魄力。封阳望着他清澈的眼，淡淡说道：“你说的这些是将来，并不是现在。”
“哦”纪容止得到答复便不问了。
山路遭到大面积毁坏，路上到处是尸体、树枝和砂石。
封阳气喘吁吁地走着，现在的身体远远比不上前世，异能也才零级，根本起不到增强体质的效果。
“你可还好？”纪容止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这般体弱，改日让我教你些拳脚功夫。”
“功夫？”封阳面瘫着脸，重重喘气。
“嗯，瞧好。”纪容止抽出腰间宝剑，做了个起势。
剑出鞘，寒光闪耀，配上轻盈的步伐，空灵缥缈。
日光下，剑身闪着耀眼的光，招式一出，剑光扫过的地方伴着微弱的剑气，衣袂飘飘，无风自动。
封阳怔怔看着，夕阳，剑舞，美人，这些只在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舞罢。
“怎样？”纪容止收剑，气息平和。快三年没有动过剑了，全靠身体本能记忆。
“很好。”封阳诚实的点头。
“哼，你已过了习武的最好年华，现在学来，恐怕只能强身健体。”纪容止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