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思忖片刻,又道:“襄阳乃是河西舵所在。我杀了吴金飞,他们可是已推出了新的河西舵主?赫安去襄阳,或许是去商量河西舵之事。”
谢清迟道:“河西舵因吴金飞之事与玄机教总部生隙,又有原知随这样重要人物,赫安作为地掌令,前往处理也是应当。然而赫安启程之日是正月初五,若谈公事,显得太赶。且赫安此行刻意不用玄机教标志,依我之见,更有可能是件私事。”
说到私事,祁云忽然一怔,想到了那位乐平县主。赫安坐着马车从青陵山到申城,正好要十日左右,他莫非是要去陪乐平县主过元宵?
谢清迟观祁云表情,知道他已想到申城上,面色一正,沉声道:“我将此消息给你,仅仅是因为你与我的交易。祁云,你于剑术上进步神速,称得上天纵奇才,但毕竟时日尚短,如今你实力仍不足与赫安一战。我想你可再等一等。”
祁云冷声道:“等?他下令屠尽祁家堡时,却不见他等!”
谢清迟早料到祁云会这样回答,便不再劝了。少年意气,慷慨激昂,不懂得计较得失,更没有徐徐图之的念头。他不想祁云去送死,却也不觉得祁云坚持去申城有什么不好。明知此去无路,偏向绝地行。祁云如此,难道他就不是如此了?镜花水月,最惹人抛掷性命。
祁云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谢清迟低叹一声,对上他视线,嘱咐道:“小心行事。”
次日一早,祁云便牵了匹马儿向申城去。
苏州到申城中间路途近千里,且要过长江。祁云快马加鞭,堪堪在元宵日午时到了地方。
申城虽小,元宵这日却很是繁华,人流熙攘。因为元宵夜无宵禁,便是下午时分,也有周遭居民向城中去,入城竟要排队。祁云进城原也只是想休整片刻,见此情形,干脆在城外用了饭,将马儿托付给茶亭主人,转道独身进了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