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可闭上眼睛就是对方之前说过的这句话,弯弯绕绕溜溜达达就是围着他的脑子转一点都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除了那句‘以身相许’就还是那句‘以身相许’,要不是总觉得现在跳起来把对方脑壳锤烂这种行为就像是吵完架冷静了一会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又跑去吵的马后炮一样,现在中原中也就能把对方的脸按进海水里清醒清醒。
可是他觉得需要清醒一下的其实是他。
为什么会因为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是诓骗他、是看他笑话的玩笑而睡不着觉?为什么这么在意,在意到恨不得提刀杀人的地步?
说句实话要是以前,就算是在还喜欢太宰治的那段时间听到这人跟他开这种玩笑他都根本不会当真,只会觉得对方又是满嘴跑火车,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估计轻飘飘的几个字压根就不会在中原中也心里留,毕竟他太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了。
可是眼下,明明就都已经决定放下了,却又因为死乞白赖的半个月和这莫名其妙的逃亡任务而在意起来,况且还不是一般的在意,是很在意很在意,在意到睡不着觉满头问号,脑子里一直就在刷屏‘太宰治好烦人’的内容。
太宰治看他是真的生气了也没上来讨嫌,但是不论来不来招惹他只要这个人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中原中也就觉得满肚子的火。心想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为了一条青鲭生的哪门子气,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还是走过去揪着太宰治的领子说,以后这种再说这种屁话就真的杀了你。
“我很认真的。”
“认真你个鬼啊!”
“我是不是认真的你不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
“逃避没用还可耻,我只是给了一个假设而已,中也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太宰治略带疑问的看着他,歪着头有恃无恐,那双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里面的情绪清晰且繁杂,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他心绪紊乱。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生气?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对话,但你总是不在意,甚至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那行吧,以前确实有胡说八道的成分在,但是我刚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不是玩笑你肯定是明白的吧?”
“啊?以身相许?你这人真说得出口。”
“为什么说不出口,你都可以接受他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并且还睡一张床——我来猜猜,他应该和你说过不少吧,比如说某些似是而非又或者循循善诱的有引导性质的话,以及潜移默化的用你能接受的方式来改变你的某些习惯,当然如果不是我回来的早或许那时候在玉米田里你就直接亲上了。先不说这个问题究竟是怎么引起的,反正这其中还是有中也你的错吧?明明早都发现了我和他的不同,但还是因为觉得‘他’就是‘我’所以放任了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中也,你就没有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对方说完这句话就弯下腰来凑到了他的面前,这种利用身高而造成的压迫感说实话非常的沉重。中原中也眯着眼睛也不示弱,却还是没想到太宰治居然会这么的介意这个问题。
“无话可说了吗中也?明明所有特权的前提是你认为‘他’是‘我’吧?那么凭什么他可以做到的事情而我不可以?如果按照这么说的话他就只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赝品,我作为真品得到更好的待遇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况且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要求也并不过分吧?都是你与他做过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要求,我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你拒绝的那么干脆,难道是因为你更愿意接受‘他’而不是‘我’吗?”
说到最后连口吻都直接变了,自从太宰治从港口黑手党背叛之后就很少看到这人如此的模样,更像是曾经在审讯室里面对被审讯者的样子,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可神情冷淡却眉眼带笑,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大事不好,毕竟每次在外面看到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等于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所以当中原中也松开了揪着对方领子的手的时候却反而被对方抓住了,扣着手腕的力气很大,大到他都感觉到疼痛与不适,但太宰治似乎不这么觉得,凑得越来越近,几乎要亲上来。
中原中也想把人推开结果他们两个就变成了互相推搡,可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以及触碰了之后异能就被压制的缘故,到最后他被太宰治推到了地面上,远处海风吹来的味道越来越重,可太宰治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继续的说。
“中也居然都从来未曾想过万一我回不来了怎么办呢?那是不是以后都会和‘他’相处下去?明明做出一切事情的前提是‘我’吧?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不论怎么想都十分的令人火大,可是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一句这种事情是为什么会发生,是怎么回事。反正得过且过就好对吗?或许还觉得‘他’相处起来会比‘我’好,这样的话即使是我没有回来也没什么关系吧?让我想想哦,说不定就是因为相处的太过愉快甚至即使是接吻也没有关系呢。”
睁大了一双鸢色眼眸的人就这么的单手捧着中原中也的脸,凑近了轻轻的诉说着这些话,气氛暧昧又感觉剑拔弩张,光是那口气听着都极度的危险。如果换个什么人来大概才是会认清这个平时吊儿郎当不着调的自杀爱好者,可是当年最年轻的港口黑手党干部的事实。
但这对中原中也来说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