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人一丢翻身扯着被子盖着自己的就躺下了。
他以为他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又明白,太宰治总归是要有点眼力见的安静睡觉,可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头边上的床铺陷了下去,睁开眼睛去看就看到对方爬上了床直接把手撑在了他的耳边,一抬眼就是太宰治的脸。
这个距离很不好,或者说这个姿势很不好,至少让困顿的脾气更大的中原中也当时就要发火,可是太宰治的表情去也很难看,黑着一张脸像极了还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遇到某几件事件所露出来的神情。可非要说的话,比那时候更甚。
不同于这半个月来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有些莫名的杀气,这一次的感知反而更像是他所熟悉的那一股味道,让他一瞬间觉得太宰治这个人确实是没什么变化的,和几年前那个跟他一起蹲在天台上吃烧烤的人一模一样。
可又想想,本来就是一个人,还能变成什么样?
“你要干嘛?”
太宰治抿着嘴,说实话这人是长得真的精致又好看,光是一张脸往那里一杵就让人感觉赏心悦目。平时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看着没个正行,可是邀请别人一起殉情这么混账的事情做出来还没被就地打死的原因也恰恰是因为这张脸了。现在褪去了平时包装在外面的那层皮,变回了中原中也熟悉的应该属于太宰治的模样,整个人就像是一条从水里捞出来的鱼,阴沉又潮湿。
“啊……中也,我以为你这么笨满脑子都是任务啊工作啊,就算会家务会做饭会洗衣服这些边边角角的东西也是因为我学的,所以平时应该也是没有自己的多余时间吧。酒吧和夜店这种地方就算去大都也是会和那些讨人厌还没长脑子只会像是机器人一样重复任务内容的下属们一起出去,个人能够安排的时间早就被别的挤得满满当当——所以说,是在我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和别人亲近了吗?”
这话的口气很差,差到过分的地步,中原中也有点吃惊太宰治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儿,然后对方吸了一口气又说:“到底谁会看上你啊?告诉我呗?我很好奇呢,中也个子不高脾气还不好,动不动就容易发火——虽然说对其他人还很绅士、呵、只是因为不熟悉所以保持的距离感吧?是谁能在知道你不是人之后还能和你好好亲近啊?到底是谁啊?你亲了谁?”
说完就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脖子,可是中原中也直接先一步把手掌覆盖在了太宰治的脸上,随后扣紧双手抓住了对方的下颌骨,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掀翻过去,和太宰治调了个位置,变成他一只手撑在了太宰治的耳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太宰,我很明确的和你说,我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有任何的资格管我的任何事情,虽然最开始就感觉到你很不对劲,但是我想是你的话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我也不过问,毕竟我们两个自从四年前分道扬镳之后就不会再有谁去插手对方私事的资格。你变了或者没有改变已经无法影响我了,再怎么说今后我也不会再叫你起床给你收拾烂摊子帮你擦屁股,同样的,就算是变了也没可能打扰我的睡眠抢我的烧烤偷刷我的卡。我以为我们两个之间是有这种默契,所以之前那段时间,就算时隔半年察觉到你的变化很大,我依旧没有问过一句,只当是你自己的选择。因此——”说到这里他伸出一只手指指在了太宰治的胸前,睁着一双蓝眼睛定定的看着对方:“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又是因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虽说这么讲但我觉得既然‘你’还是‘你’,‘太宰治’还是‘太宰治’,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差距。就像你自己曾经说的,一个人就算变了只要还是那个人就没什么区别。你想怎么作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不要太烦我,我对你的耐心真的不多,以前是搭档我还能说服自己不要揍你,可是我们现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关系,我真的会下死手的。”
他的眼睛里的情绪非常的笃定,又或者说是认真到毫无玩笑的可能。腰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直接大开的口子如果不是当时他足够敏捷,说不定肠子都飞出去了。能够坚持剧烈运动到现在也只不过是身体素质够强,而他本身也并非是人的缘故。
说完之后中原中也直起身子从对方的身上翻了下来,一脚把人从床上踹了下去,不去管中午落地的闷响声,翻了身就要睡。
总而言之就是,他知道太宰治有问题,但是在能够确定这人还是‘太宰治’,没有被异能影响,不是处于外界的干扰而有了改变之后,就真的不在乎其他的了。
毕竟‘太宰治’就是‘太宰治’,他还就是他,并且本身这人时不时就发神经,某些时候还表现的比较神经质,因此中原中也也就没插手去管这种事,因为没什么身份和资格。
困是真的困了,所以被丢在地上的人打算怎么样随他去,没过一会就真的支撑不住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踏实,身上的伤也没怎么好好地处理,他们由于是偷偷进来的所以并不能正大光明的叫酒店服务。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太宰治溜门撬锁把房门打开,手里提着塑料袋就进来了。
不用去问会不会被发现又或者怎么出去的,太宰治的能耐他还是清楚的,对方拎着带子走到了床边上从里面拿出了几瓶矿泉水,随后又掏出了瓶瓶罐罐的药水和崭新的绷带跟他说,中也我帮你吧。
这一回他没有拒绝,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