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铖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抱怨,“那两人莫不是寻我去了?怎的如此磨蹭,现在还没回来。”
裴若源心里一听就火了,他自是不屑于秦铖的身份,之前便少有来往,可是秦铖的脾性他却了解得很,好大喜功不说,而且十分暴躁,不把人当成一回事。而今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恼怒了起来,曲出云是秦铖的人,效力尽忠自然应该,邝远可没那义务。裴若源怼道,“不牢大皇子担心,毕竟若不是大皇子半夜误以为见鬼跑得没影,大家也不会那么麻烦。”
“谁见鬼,我那时以为是狼群……”他话未说完便狠狠地住了嘴,他知道自己这是自己承认闯了祸,他这人最爱面子,顿时觉得丢了份。
秦铖狠狠地瞪了裴若源一眼,又冲着司卿语吼道,“看什么,还不给我些水来。”
“水没有了,得去找些。”司卿语被他吼了也不恼,从容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说道,然后目不斜视的朝不远处看去,“咱们在这里等着不是办法,眼瞧着时间越来越紧。目录上的东西咱们还没有收集一半,得抓紧时间才行。”
裴若源闻言皱眉道,“邝远和曲出云还未回来,咱们三个贸然出行,怕是不妥。”
司卿语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个温文的笑,嘴里的话却如同带了刺一般,“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一向轻狂的裴二少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说邝远不回来,您还卖不动步子了不成,也忒胆小了吧,不才虽是个文人,倒还是想要一试的。”
裴若源虽被他说的心里不痛快,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那种被稍微语言挑拨就气得跳脚的时候,他正想要反驳,秦铖却先大咧咧开口了,“卿语学弟说的有几分道理,咱们的水也没有了,等那二人回来怕是人也累的够呛,难道再去寻水不成?干脆我们留下话来,只去周边取水,也好方便汇合,顺便看看沿路有什么可以采摘的。”
他这话说得虽然少不了私心,毕竟秦铖是真的不想走那么远了,但是司卿语的一番话也着实说到了他的心里,他出了这趟门,可不想遭了这么多罪之后空手而回了。所以干脆借着找水,却周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采摘的,根据以往经验,凡是机关附近都是有些东西的。
裴若源闻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道,“大皇子说的在理,那便依言行事。”
三人收拾停当,便急忙出发。
也算几个人运气,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便听到了淙淙流水之声,秦铖心里开心,他早就口渴难忍,急忙跑了过去。
“慢着!”裴若源着急喊了一声。
秦铖恍若未闻,径直跑到了溪边,掬起一捧水便大口喝了起来,还大声叫道,”若源学弟还真是小心过头了!”
司卿语闻言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但却并未说话,只是小心的走了过去。
裴若源眉头皱的死紧,昨个如果是机关的话,走得这半日也应当见到几个构造,如今想想怕不是走了相反的方向。也不知道邝远和曲出云是如何寻找的,裴若源心里有些担忧,但是眼前还是取水要紧,他急忙跟上去,准备先将水袋灌满。
“咦,那个有些眼熟……”大皇子喝完便朝四周看起来,他的眼前突然晃过一抹幽兰,只觉得好像在图册见过,他嘴里嘟囔着,也不甚在意,伸手便去采摘。
司卿语就在他身边,闻言也朝那方向看去,他脸色瞬间大变,着急吼道,“住手,有毒!”
秦铖累了一宿,又走了这一路,虽说喝些水缓过来一些,还是反应慢了不少。他耳边听着司卿语的警告,却还是触碰到了那东西,他这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那朵幽蓝色花朵,瞬间分成了数到蓝光,朝他眼前袭来,他虽然反应慢了,可是本能还在,急忙伸手一抓,将司卿语挡在了眼前。
司卿语被横空拉了过去,只觉微微一疼,一下子便被咬住了,接下来便是一阵麻木瞬间袭遍全身。他急忙从怀里摸出一粒药吞了下去,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把秦铖弄死。
裴若源虽然差了二人一两步的距离,可是他本来动作就快,再加上他现在习了鬼步,身法和速度都又上了一层楼,又轻又快如同微风吹过一般,转眼便到了二人眼前。
只见他几个格挡,手起刀落,便将那几个蓝影斩落,虽然他速度够快,可是毕竟还是有些距离,耽误了不少时间。而那蓝影又多,他虽斩杀了其他几只,可是眼看着最后一只蓝影就要落到秦铖脸上,裴若源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命门被咬必定是大事,急忙伸手一掐,谁知道手上却传来一阵刺痛,他竟被咬了。
秦铖早就被这一幕吓的面如土色,急忙跳起来将掉落在身上的蓝色尸体抖落,一面哆哆嗦嗦的朝后退着,尖着嗓子喊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司卿语虽然服下药丸,却并不是解毒的东西,只能暂缓毒性。眼看着陪若远脸色发青,僵硬的跌坐下来,司卿语本打算摸索着找到药丸给裴若源。可是却眼见着一个乌抹黑的牌子从裴入源的怀里滑落出来,他本来伸出去的手就慢慢的顿住了……
卫国公府的腰牌算不得稀奇,只是那腰牌上的四颗珠子才是真的让他犹豫的东西,司卿语看了看面色青白的裴若源,心里浮上一丝阴冷,系魂珠都给了你,就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真的魂牵一线!
说起系魂珠,也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