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么?”太妃这下是真的难过了,别过脸默默抹着泪。在爱人面前真正伤心时的哭泣往往是无声的,嘉王妃看太妃轻轻耸动着的肩,知她在偷哭。
“会。”嘉王妃轻声道。
挂着泪的太妃听到这个字蓦然转身,一瞬间的功夫转悲为喜,手撑住床翻身压住了嘉王妃。
“你的腿……唔……”嘉王妃知自己又上当了,想逃已经来不及,太妃的唇压了下来,舌尖撑开她的唇齿肆掠地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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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阳上午理完家事后让人将午膳送至怜月房中,想与她一起用饭。进了房,只见怜月独自在房中,也不歇躺着,而是坐在案前拿着针线在忙碌。
“在做什么呢?”锦阳坐到怜月身边问道。
怜月害羞地捂着绣绷子道:“让郡主见笑了。绣点小东西表达谢意,不过听说京绣极好极j-i,ng细,我这些粗拙的东西实在拿不出手,可又不会别。”
锦阳心疼怜月还未痊愈的十个手指,自个儿斟了杯茶,怜月反应过来要起身伺候时锦阳已将茶水饮下了。
锦阳润了口后看了眼怜月手中的绣了一小半的丝绢,虽然开心但更多的是心疼,“好好养伤,弄这个做什么?也不怕再伤了手?我又不缺这些东西,知道你有这份心便很好了。”
怜月红着脸道:“带着顶针,手无事。若郡主喜欢奴婢也给您绣一个……”她有些心虚,恼恨自己没说清让郡主误会了,她感激郡主舍命相救,不过准备的谢礼是别的而非绣品。
“什么意思?”锦阳的脸瞬间冷了。
“这是……这是绣给霄姑娘的。想答谢霄姑娘两次搭救奴婢之恩……”怜月小心瞥着郡主的脸色。不管申家小姐对她耳语的那些话是不是逗弄她,受人之恩理当相报,比起霄姑娘提议的心或是身子,她宁愿竭尽所能给予旁的任何东西。
锦阳哀叹着,这闹心的日子怕是没个头了。先是灵阳,如今又多了个申霄。
“她与你说的悄悄话便是这个?要你绣个东西送她?”锦阳初时觉得申霄太粗心,竟没留意到怜月的手伤。再细想之下又多了层担心,申霄同她一样,对于衣食用物不大讲究,绢子也捡素净的用,不爱绣得鲜艳繁复的。
她担心申霄对怜月起了别的心思,锦阳望着眼前又美又惹人怜的心上人,再想想申霄从小到大似乎从未对男子动过心,觉得这种担心不无道理。顺带着又心疼了即将与申霄成亲的傻哥哥一把,若申霄也喜女子,哥哥的后院抑或是后宫,将来可有得乱了。
“霄姑娘想要的东西奴婢给不了,只好捡能给的送了。”怜月苦笑道。
“她问你要什么?我替你给她。”正需要好生歇养的人哪里能这样劳碌?而且做的东西还不是送给自己的。锦阳夺过怜月手中的针线,丢进针线筐中道:“别做了!”
“奴婢不能说。”这事关乎霄姑娘,郡主问了好几次,怜月死守着没说。
“我让你说什么便要如实说,心里不许对我藏事。”锦阳厉声道。
怜月害怕,又想着锦阳郡主与申家小姐是多年姐妹,若霄姑娘爱女子,郡主与霄姑娘这般亲密定是知道的,说了也无妨,便低声道:“霄姑娘想要奴婢。奴婢虽知姑娘是玩笑话,但谢礼是当备下的,只是比起霄姑娘的大恩,这点薄礼太寒酸了些。”
“你再说一遍!申霄想要什么?”锦阳怕吓着怜月,心中再惊怒面色也是平静的。她这几日有些摸清了怜月的x_i,ng子,这是怜月,不是饱经苦难风霜的霁妃娘娘,她若常表现出急x_i,ng子的一面,只会吓得怜月避着她不敢靠近。
怜月玩笑似地道出了申霄的原话,摇头道:“霄姑娘真是有意思的人,当时真的吓到奴婢了。”怜月偷偷捡回针线继续忙着,她想在霄姑娘下次来王府时把东西送出,也算给了个回答。
“霄儿既开口了,又于你有大恩,你为什么给不了?”锦阳靠到椅背上,细看着怜月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怜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奴婢对霄姑娘并无爱慕之心。”而且她现在是王府的人,是郡主的人,给不给的也不是她能作主的。
锦阳放了心。怜月这么说,表明她不是因申霄是女子不肯,而是想留着真心与身子给爱慕之人。“那如果,霄儿让你在把人给她和以死还恩之间选一个呢?”
怜月很认真地想了想,“奴婢不愿死。”
锦阳总算有了笑意,继续道:“我亦有恩于你。若我也让你只能在把人给我和以死还恩之间选一个呢?”
怜月抬头看着尚未及笄的小郡主,停下了手中的针钱活计,想了想噗嗤笑了出来:“霄姑娘和您不是一个意思。”她想郡主是误会了,霄姑娘语气暧昧摆明了是那种意思,小郡主可能误会成要留她在身边伺候了。“待您长大后便懂了。”怜月虽足不出户,偷偷看过的杂书却不少,郡主现在还太小,必是不能理解的。
“你并未回答,是以死还恩,还是把人给我。”锦阳轻笑。
“自太妃娘娘发话之日起奴婢便是郡主殿下的人了,哪里还有给不给的说法?奴婢愿尽心服侍郡主殿下。”怜月对郡主的感激不比对霄姑娘少。其实郡主也救了她两次,离开教坊司是一次,落湖之事又是一次。尤其在郡主告诉她为何要突然带她出去后,怜月不但不怨郡主,反倒觉得郡主宁愿撒谎占着她,也不想与灵阳公主分享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