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福利院不收,要么找人抱养,姑妈说,好。”
“我们这地方,要抱养小男孩的人很多,甚至愿意给钱,我肯定不会收这个钱。弟弟两岁出头的时候,我就让他交给别人抱走了,主动跟养父母说以后断了联系,就当这是个孤儿。他的养父母是农村的,听我这么说喜出望外,甚至迫不及待的跟我立字据。”
“抱走之后几个亲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责我,赶回来的小舅差点拿刀捅我,打了我几个耳光后被人拦住,我说还没走远,要不抱回来给舅舅你养?小舅儿子立刻反对,说他们没有义务,这是我的责任,小舅又要上来打我,我告诉他:再动我一个指头,我就去公安局验伤,更黑心点我可以告你谋杀,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要捅我,就算不判刑,给你留个案底也成。小舅骂骂咧咧的表示这事不管了,我以后不得好死。”
“再以后,我把两套房子卖了,在一线城市付了首付,认识了现在的老公,并有了女儿。”
“我很庆幸这两套房子在我名下,我也很庆幸选择放弃这个所谓的亲弟弟。”
“很简单,如果选了他,就毁了我自己的一生。”
“我当了一辈子的独生子女,要我在二十多岁应该成家立业的时候,像封建社会长姐一样含辛茹苦带大一个弟弟,抱歉,我做不到。人都是自私的,人性本恶。”
“……”
不知不觉,天已亮。
陈晓峰摘下耳机,手机屏幕切换到王子安的微博页面。
“谢谢,谢谢你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