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接燕赵,美女夸芙蓉。淇水流碧玉,舟车日奔冲。青楼夹两岸,万室喧歌钟。天下称豪贵,游此每相逢。”诗仙李白一首魏郡别苏明府因北游道尽魏郡风物。
冀州魏郡,自汉高祖置郡,辖十八县。至光武帝,无站像,再瞧瞧人家,他娘的这差距几匹马也追不上!”
几个年轻士兵脸上露出恭敬的神色,整了整衣甲,手执刀柄,将过往行人拦的拦,推的推,火速整理出城门通道,任由十数骑士飞奔而出。
……
顺着官道往东十余里,道路左侧坐落着一座庄园。庄园占地百十亩,园内林木森森,假山耸峙,小桥流水,亭阁蜿蜒,大门前竖立着两尊石狮,门楣正中横挂一匾额,匾额古朴厚重,上书两个大字“贾园”。
贾园主人乃本郡金曹掾参军贾安,贾府乃本地大姓,平素宾客繁多,可谓往来无寒士,门下皆缙绅。只是今日晌午后,庄园大门已全然紧闭,府邸周围散落着十数衙役。
八骑径自飞马来到贾园大门前,王参军微微点了点头,便有一名骑士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朝众衙役一亮,铜牌上赫然写着:‘汉冀州-魏郡贼曹’。
守门的衙役乃是邺城贼曹捕役,见来人竟是郡中赫赫有名的贼曹掾,急忙恭恭敬敬的让出门来:“王参军,里边请!”
王参军就是贼曹掾,名黎①字德玉,辽东人士,出身不久父亲便失踪,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因难堪辽东异族年年入侵,几年前随母投靠亲戚,迁至魏郡。
“带我们去命案现场!”王黎点了点头,朝众人挥了挥手,率先跳下马来,朝门内走去。
园中道路蜿蜒曲折,穿过重重长廊小桥,很快就来到一处精致的小院内,捕役低声说道:“王参军,这里是贾参军的书房,贾参军的遗体就在里面,我们接到报案后,就封锁了现场,房中一物一件仍保持原样。”
书房并不大,反而显得很小巧。王黎推门进去,一眼便瞧见贾安危坐小枰,斜靠于书桌之上,一手压着几页‘蔡侯纸’,一手紧握一杆白狼豪毛笔,面色发紫,双目紧闭,嘴唇微肿,唇上挂着一缕淡淡的涎液,脚下一滩水渍。
纸上短短几行字迹,遗憾的是,字迹上一团团乌墨,斑斑点点看不清晰,看样子是贾安应是在书写着什么,可惜还没来得及完成便已中毒而亡。书桌上摆放着一口瓷盅,瓷盅里清汤如玉,汤中漂浮着几片当归和鸡块。
身后是一排书架,架上摆放了一些木简和书籍,摆放杂乱却并无半点灰尘,看来主人倒是极其爱惜,定是常常打扫。两侧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既有当朝名士的手书,也有贾安自己的笔墨。
书桌右侧摆放着一盏铜灯,只是铜灯早已熄灭。书房也就十多个平方,并无其他杂物,如果不是贾安死在这里的话,一切倒显得井然有序。
贾安与王黎平素虽交往不多,却也一起吃过几次酒,毕竟一人执掌贼曹事,一人执掌金曹事,同为魏郡郡守臂膀,又怎可能没有交往呢。
王黎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麾下众人顿时四散开来,在书房和院落中寻找相关线索及人事。
“大人,之前我们取了一些鸡汤查验了一下,发现鸡汤里被下了剧毒七张机。”那捕役躬身禀告。
七张机?
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教容易裁罗伊。无端剪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七张机,当然不是宋朝无名氏所著的九张机中的七张机,此时离宋朝都还早了八百余年呢。
七张机是一种毒药,乃是用曼珠沙华、文殊兰、麦仙翁、相思豆及飞燕草等七种植物提炼而成。效果却与九张机所著仿佛,春蚕吐丝而命殒,布裁两般而衣毁。
“身中七张机,命不保朝夕。”
王黎点了点头轻笑一声,却不置可否,双目紧紧的盯着铜灯道:“脸青唇中,全身麻痹而死,贾参军死相倒是相符。”
铜灯虽已熄灭,房中却依然飘逸着油脂的清香。
“报!大人,贾参军喉咙处有剧毒。依卑职推测,贾参军确实饮用了剧毒汤水无疑。但是否乃汤水剧毒致死,却还不得而知,卑职还需要细查贾参军肠胃才能确定。”蹲在贾安身边的侍卫直起身来,手中捏着一只银针,乌黑发亮。
“报!大人,卑职将贾参军的所有书籍都整理了一遍,根据书架的摆放和厚度以及书架上书籍序号标记,卑职推断,书架上或遗失书籍一本。”书架旁边的侍卫将书架重新摆放后,回禀道。
“报!大人,卑职已将贾府一干人等全部集中到大堂,待大人问话!另外,赵五等人在书房外的花园草丛中发现一方包药纸,纸上残留的药物正是七张机!”一侍卫匆匆应门进来道。
王黎颔了颔首,向仍在贾安一旁忙碌的侍卫问道:“钱乙,你可有补充?”
“卑职还真有发现,大人,请看!”钱乙掀开贾安的衣襟,贾安的颈部及后背已渐渐发青,灵台穴附近赫然有一个紫色圆点,针眼大小,“大人,灵台穴乃人体重穴,主督脉气血阳热之气,毒针破灵台断阳气,或许这才是贾参军的真正死因。”
“内于灵台外于药,何须多此一举也?欲盖弥彰!”
伸手在油灯上挑了一下,油灯却兀自不动,原来这油灯竟是直接连接在书桌之上的,王黎沉吟半晌,摆了摆手摇头道:“贾安执掌魏郡金曹与世无争,为人多有聪慧,但迂阔而不知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