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海鼻子动了动,感觉好像嗅到了血腥味,他也是老行伍,一招手,身后那几百亲兵持长矛靠了过去,门洞子里漆黑一片,只听到里面在喊着号子,似乎在推车,但却看不清什么人影,亲兵靠近呈环形靠近,靠近到了不足十步,忽然有几个黑黢黢的球体冒着烟飞了出来,一个滚落到了杨国海的脚下,定睛一看,是一个正在冒烟的手榴弹。
“开花弹.......。”杨国海一声大喊,忙翻滚出去,只听耳边轰轰响起了爆炸声,接着便是血肉横飞,手榴弹扔了百十个,便是有上百士卒从门洞子里钻出来,其中过半已经披挂完毕,内外两层甲,头戴铁盔,手里不是双手斧就是苗刀、长矛。
清军被手榴弹炸的七荤八素,近百人当场殒命,更多受伤,硝烟也是弥漫周围,顾荣一身铁甲扑进了人群,双手持刀,就是对着清军一阵猛砍,其余清军尽是被杀散了,顾荣止住脚步,对周围人喊道:“穷寇莫追,跟我上城墙,抓住伪巡抚和孙达言那狗贼,老子重重有赏!”
百十人冲上了城墙,杀散了土国宝身边几十个士卒,把土国宝和孙达言抓了起来,此时城中已经大乱,顾荣命令麾下士卒炸掉城门,进城扰乱。
而在城外,乌穆早就率领各部凑出来的近千骑兵,封闭苏州城四面八方的道路,每冲到一门,便是用木板和铁钉把那城门在外钉死,然后留下二百多人控制运河旁的城关和码头,其余骑兵奔向苏州城西北的钞关。
等到李明勋和黄斌卿率领四千步卒疾驰赶到的时候,苏州城里已经乱作一团,城内的官绅商贾没几个能逃走的,李明勋立刻让军队接管全城,清剿城中负隅顽抗之辈,并且执行宵禁政策,一天一夜过去,苏州城终于完全控制住了。
“阁下,这个便是伪巡抚土国宝!”顾荣把一身狼狈的土国宝扔在了李明勋面前。
李明勋看了看这个形容剽悍的家伙,哪里有一点官样子,说道:“明国平江将军吴胜兆早写信来,若是抓了你,便是送到他面前,你想不想去?”
土国宝吓的脸上没了血色,跪在地上咚咚的磕头,连忙说:“奴才不去,奴才死也不去啊,到了那贼人手中,奴才是生不如死啊。”
李明勋道:“哈哈,看来你和吴胜兆积怨很深啊,你可知我是谁吗?”
土国宝连忙说道:“大人一看便不是明国之人,想来应该是来自台湾。”
“这是我们执政官阁下。”一个亲兵上前,抽打了两鞭子。
土国宝又是连连叩首,李明勋道:“土国宝,你背叛民族,投降满清,罪大恶极,按我合众国律法,当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但我也想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是清廷的江宁巡抚,也算是一方大员了,你若是能替我招降苏州全境,我饶你狗命,能招降常州府,饶你全家狗命,若是连镇江也能招降,呵呵,我在台北给你一千亩好地,如何?”
土国宝知道本就是胆小之辈,连连叩首谢恩,李明勋对顾荣说道:“你点验你的人马,我再给你一个野战营,立刻顺运河北上,招降常州、镇江二府,靖国公,苏州其余州县,便是劳烦你了。”
黄斌卿和顾荣自然李明勋,李明勋又道:“启程之前,你二部兵马先把城门洞子里那七万两发给士卒,算作贵部的出战银子,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三府乃是统帅部下辖之战区,若你二部在辖区内抢掠作乱,我麾下军法处和宪兵,见兵杀兵,见将斩将!”
“哈哈,阁下,您瞧好吧,我亲自督领,谁敢祸害百姓,不用贵军动手,我亲自会斩了那些狗东西的!”黄斌卿笑呵呵的说道。
他如此高兴可不只是因为得了七万多两银子,还因为招降三府有招兵的好处,按照统帅部下达的军令,所有战俘都要籍没为奴,但投降者都要遣散,合众国看不上那些杂兵,可不代表黄斌卿看不上,这三府的杂兵营伍让他和顾荣吃下,那便是一次大扩军,即便只拣选精锐,麾下陆师也是可以扩充一倍。
事实证明,突袭苏州最大的收获就是土国宝这个伪巡抚,这厮为了活命,在三府大施手段,对自己亲信所据城池,便是巧言劝降,让其开城,对陌生官将所领州县,便是让伪装成清军,骗城赚城,七八日的功夫,便是横扫苏州、常州和镇江三府,但土国宝也只是保住了一家的性命,因为到了镇江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被陆战营配合重炮给轰开了。
攻占苏州的当日,联合舰队分别从金山卫港、吴淞口、崇明港出发,四百多艘战船三万五千兵马浩浩荡荡进入了长江口,明军让吴胜兆留守松江,将他麾下五千精锐带走了大半。
正是秋季,长江水位上涨,联合舰队借助潮涌得以进入长江航道之中,在出征之前,双方对舰船进行了拣选,吨位过大吃水太深的船留在外海,以免进入长江运转不得,虽说秋季的高水位让更多的船得以进入长江,但也出现了另外一个隐患,那就是长江一些险要航道更难通过。
联合舰队如此浩浩荡荡的进入长江,根本没有任何一点隐蔽的意思,清军各地水师都是得到消息,一开始还准备拦截,但是当侦查到联合舰队的前锋是由海军的加列船和加莱赛船组成的重型桨帆船队,便是很自觉的逃往上游,一路只有小规模的冲突,应该是清军提督怕担不战而逃的罪责,故意开战几场,几次战斗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