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部会死无葬身之地……”
得到的,是魏闵轻蔑的嘲讽。
慕容敛点点头,挥手说道:“脱出去,当着族人的面,火刑,祭奠慕容杰的灵魂……”
“哈哈哈哈哈……”
临终之际,魏闵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之意,似乎在嘲笑慕容部的未来,又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一生。
魏闵被慕容克押出帐外后,慕容敛一改方才的风淡云轻,起身来回在帐内一阵踱步,脸上挂满了愁容。
“旗主,你这是怎么了?”慕容德见此问道,“莫非你是觉得魏闵残部会阻止我们进军凉州么?”
慕容敛摇摇头说道:“不,本王并不担心凉州守军,魏闵在凉州的根基本就不稳,如今他一死,凉州就如同一片散沙不足为虑,
本王忧虑的是,雍州方面白麒的动向,我们命人向白麒送去的情报已经过去多久了?
雍州方面迟迟没有答复,任由我慕容部与魏军相互厮杀,看样子雍州这块是另有盘算啊……”
慕容德心头一紧:“旗主的意思是说,雍州方面是坐视我等与魏闵两虎相争,好坐收渔利?”
“不排除这种可能……”慕容敛沉着脸说道,“看样子,本王有些大意了,与魏闵开战以来,焦点一直关注在魏闵身上,对雍州的情况有些疏漏,对了,我们与魏闵一战,总计损失多少人马,统计出来了没有?”
慕容德立马说道:“旗主,与魏闵一战,我正蓝幡损失七名射雕手,十四名族将,三万四千勇士,四万八千匹快马,这还不包括西域数万联军和元獒羌人的伤亡……”
慕容敛点点头:“跟魏闵一战,让我正蓝幡本部损失足足三万四千勇士,要知道我整个正蓝幡也不过三十万兵力,
虽然损失的人马可以后续补充,但新补充的人马需要时间和战火的洗礼,况且圣皇是不会顺利让我等召集齐满编兵额的,
也就是说,我们与魏闵一战直接损失了一成多的旗内精锐,不得不说已经伤筋动骨,若无法顺利取下凉州,我们的局势就很被动了。”
经慕容敛这么一说,慕容德额头也是溢出一丝细汗,不确定的说道:“旗主,也许情形没那么严重吧,凉州群龙无首,纵使境内有千万子民也很难凝聚与我等抗衡,
况且,中原人对我草原族群早已心生畏惧,取下凉州并不难啊……”
慕容敛叹了口气:“但愿如你所言,兴许是本王想多了,就等慕容盛从金重关带来情报再说吧……”
……
十月十八,距离金重关仅一山之隔的丘陵小径口……
“哇……”
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空,足足赶了五日路途的妇孺孩童,好不容易翻越过羊肠小径,累的都直不起身,干脆坐在地上歇息起来。
“乖,等到了凉州,娘就给你买乳酪吃……”
那名妇孺不停哄着饿的啼哭不止的婴儿,只希望他能安静下来。
“还有一座山,翻过那座山,就到凉州了,到了凉州,我们就安全了……”
一名年轻的女子起身指着不远处那片山包,大声鼓舞着大家不要气馁,虽然她也已经很累了。
歇息约莫一刻钟功夫,众人这才陆续相互搀扶着起身,继续向着那片充满希望的土地走去。
“发现他们了!快来啊!”
正在这时,一名头戴黑色圆巾的碧眼西域人忽然窜出小径,用胡语大声呼喊着指向那群准备动身的妇孺。
那些妇孺孩童惊魂未定的看向那西域胡人,下一刻,陆续密密麻麻的西域兵从小径内窜出,一脸坏笑的看着她们。
“逃,快逃……”
下一刻,回过神来的女子立马惊叫连连,哭喊着向那山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