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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距离楚军只有二十里距离的汉军营中,也正在原地享用午餐。
将士们将随身携带的炒米装在行军饭盒之中,那用油炒过的黄澄香米,一看就十分可口诱人。
除了炒米之外,另一个饭盒内装有数片切好的酱牛肉,混合融化的奶酪后涂在上面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如今汉军士兵无论甲级营还是乙级营,几乎一日都离不开肉食,尤其牛肉,更是深受广大将士的喜爱。
杨武大口吃着饭盒内的炒饭,随后夹起一块牛肉狠狠咬下一大口,将剩下的放在饭盒上开始咀嚼起来,等一口牛肉下腹,惬意的呼喊一声。
相比与杨武那种粗放的就食方式,书生出身的扈清就显得斯文了许多,他细嚼慢咽的吃着饭盒内餐食,举止文雅的不像是一个当兵的。
不过,他吃饭速度并不慢,在周围同僚吃完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收拾饭盒内所有剩余的黏米,然后一粒不剩的都吃的一干二净。
等他放下碗筷的时候,装饭菜的盒子早就干净的能当镜子使用。
“切记,这些军粮每一粒都是治下农户辛苦播种所得,绝对不能浪费,知道么?”
看着自己队中的下属尚有饭粒没有吃干净,与是好声的提醒他们,多年来扈清决不浪费粮食,哪怕家中条件已经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都始终保持着这份难得的“迂腐”。
要说军官中谁最能打仗,那都是各执一词,但要说谁的道德情操最为高尚,扈清绝对排的上前三。
听扈清这般说,那些士兵面带羞愧,然后也学着长官的样子将剩余的饭菜一一消灭干净。
一顿丰盛的午餐用罢后,营旗使林江缘扫视了一圈麾下士兵的状况,随后又是不发一言的对身边的旗牌手点了点头。
数声铜哨响起,一营两千汉军将士再次起身向着敌人所在迎去。
“吃饱行军,别有一番风味啊……”杨武拍拍自己的肚子,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回到阵列继续向战场开拔。
……
在汉军开始行动的时候,楚军的士兵却依然三五成群背靠背围坐在一起打着瞌睡。
秦宗权也没有去阻拦,因为他自己如今也是靠在一张不知哪里寻来的靠背椅,将腿搭在一块岩石上,睡的跟头死猪一样,哈喇子流了足足一地。
“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宗权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眯眼瞧了眼天色,然后一脚踹醒斜躺在自己跟前的亲兵,盒骂道:“别睡了,都他妈猪啊?赶紧赶路,不要贻误了军机!”
亲兵赶紧起身,然后将正在打瞌睡的众人全部叫醒,在一片骂骂咧咧声中继续开始向乾州行军。
……
“报~前方十里之处发现大股敌军踪迹!”
“传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做好迎敌准备!”
得到探马传来敌军消息的林江缘,果断下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同时开始把目光向四周扫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以逸待劳的地形。
林江缘同属冀州军校毕业,他在军校主修野外战术,对地形有着条件般反射。
经过短时间巡视,林江缘摇摇头,知道想要打伏击的设想落空,那就索性堂堂正正跟敌军来一次正面交锋。
与是,在他下令全军戒备之后,立刻让所有军士按部就班结阵而行,这样固然会造成行军迟缓,但却是最为明智的布置,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结阵行军大约三四里后,林江缘几乎已经能听到楚军发出的喧嚣之声,当即命令大军停下脚步,准备与敌展开鏖战。
当汉军已经准备就绪的时候,楚军那一块却依然没有发现危险逼近,甚至连探马都不曾派出。
而等他们发现一里之外严整以待的汉军后,这才在短暂的失神中回过味来,大呼小叫的命令全军准备投入战斗。
“他们有多少人?”
得知前方有军队堵截的秦宗权,第一时间就先问对面人数。
来报的亲兵战战兢兢说道:“大概,好像有一两千人的样子吧,军阵严肃,怕是不好惹啊……”
秦宗权一听只有一两千人,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下来,不屑地说道:“我当有多少人呢?区区这么些人也敢不自量力前来送死?
正好,让兄弟们都把家伙亮出来,攻取乾州前,先拿这群不知死活的官军开刀!”
与是楚军立刻开始布置攻势,秦宗权打算一鼓作气直接灭了那区区两千官兵。
……
“火铳上药!”
面对潮水般开始向自己扑来的楚军,扈清吩咐自己队中火铳手一声后,变开始沉着冷静的开始给火绳枪装填火药。
只见他将火铳直竖身前,从随身皮囊里摸出一枚装有铅弹和黑火药的“纸壳弹”,用牙齿撕开一角将内中火药从铳口倒入铳管,然后江紧抓纸壳的手一松,内中一刻铅弹准确的落入铳口,刚好卡在铳管中心位置。
紧接着又拿出绷条,插入铳口连捣数下,确定弹丸已经到达铳管底部后,立刻将火铳抬正,把纸壳另一端剩余的火药倒在火门之上,点上泡过马尿的火绳后,将铳管前端的准心对准了前方楚军。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息时间,可谓是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至于其他属下,虽然紧张不已,但也都在三四十息以内完成了上述步骤,齐齐将铳管对准敌军。
一切准备就绪后,扈清将挂在脖子前的一枚铜哨拉下,然后对众人说道:“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