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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言重了,罗将军是本王麾下第一大将,自投奔本王以来一直忠心耿耿,连番大战都是势如破竹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纵使有些许微言,那也在情理之中,先生无需小题大做……”
黃覆笑着说道,显然是没把法鞅跟自己所说的担忧放在心上。
法鞅闻言,却是蹙眉说道:“楚王所言或许有理,但楚王莫要忘了,罗将军再如何骁勇善战他都只是您的臣子,
身为臣子就不该对君主有半点微词,无论自身功劳有多大,也应该绝对效忠君主为主,
君主一旦发现臣子心有不满,应当立刻采取动作,将那股不满扼杀在摇篮之中,以免将来让这颗不满的种子慢慢成长,
这也是君王必须要学会的驭人之术,为的就是防止他们心怀异心,如若实在掌控不住,甚至威胁到了君王的利益,
不管臣子做出如何大的贡献,也不管他有多优秀,都应该将这不安因素连根拔起以绝后患,毕竟君王的声威不能让任何人撼动。”
黃覆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有理,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不宜在这个时候处置罗将军,毕竟攻取京师还少不了他的帮助。”
法鞅道:“在下理解楚王现在的处境,只希望楚王进占京畿之地后,当立刻着手推行弱民之法,这事越早越好,万不可拖延,否则,等大势一定,悔之晚矣……”
黃覆眉头一皱,奇道:“先生何故如此焦急?”
法鞅拱手说道:“楚王,大周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在下担忧的是取下京畿之后,北面的刘策才是楚王最大的祸患,
如果楚王不及早确定新的律法,将百姓圈固起来,以刘策治下那宽松的律法环境,百姓若知道,还愿意跟您绑在一起么?
在下推断,若不以严法禁锢百姓自由,用不了多久,楚王麾下怕是会无兵可用,用以维持王朝运转的人力也都会跑刘策那边,
试问到了那个时候,刘策大军南下,楚王可有抵挡之力?请楚王务必仔细考虑在下提议,在下深知刘策那套政策蛊惑人心的高明之处,
这绝对不是靠术法能维持的,应当从现在开始就该加紧准备起来,好等进占京畿之后,能火速普及开来。”
黃覆道:“既然如此,那拟定我楚国律法的事就全权委托给先生了……”
法鞅深深鞠躬作揖:“在下多谢楚王信任,定会在最快时间拟定出一套适合楚国长治久安的律法。”
黃覆叹了口气道:“等本王灭了大周,就领军继续北上,渡过渭河顺道也将刘策一并歼灭以绝后患。”
“万万不可!”法鞅大声反对道,“楚王请听在下一言,取下神都,掌控京畿之后,应当尽力与刘策交好,然后派兵南下攻取江南诸地!”
“这是为何?”黃覆反问道,“先生方才不是说刘策是本王大敌么?那就合该一并消灭才是啊!”
法鞅回道:“之所以如此做是形势所迫,其一,刘策大军远非大周官军不堪一击,那是能把整个东部草原杀的闻风丧胆的铁血之师,我楚军目前的实力还无法与其正面交锋,
其二,刘策治下各项政策深受军民拥戴,一旦善开战端,楚国治下百姓缺乏管制之下,极有可能闻讯投奔,只会助涨他之实力,
其三,楚国攻克京畿后,疆土纵深太浅,一旦战事吃惊出现变数,极其容易有灭国风险,这一点刘策则刚好相反,
他治下的疆域纵深远非楚王可比,楚王南下也是为了自己疆域纵深考量,这样即使京师不幸被刘策所占据,也好在南方与刘策划江而治,继续发展实力,
所以综上三点,代周之后,楚王当对南方用兵,且南方各省百姓富庶,土地肥沃,正是大举劫掠百姓世家财物扩充国库,实行弱民之政的绝佳之地。”
黃覆轻叹一口气说道:“先生当真是当世之奇才,听君一席话,本王如醍醐灌顶,那本王就一切听凭先生之意,代周之后,发兵南下吧!”
“楚王英明!”法鞅郑重的行了一个礼,脸上的神情却依然的冷肃。
……
三月十二日清晨,长河城郊……
“启禀将军,前方军营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你确定打探清楚了?”
“千真万确,派出去的三波探子皆是如此回报,应当不会有误。”
自和黃覆分别之后,罗松就带着麾下人马火速着手对秦宗权大营的探察,经过一整夜的探察,得到的情报却是大营空无一人的结果,不由让他心生疑虑。
为了近一步确定情报是否属实,罗松便带大军直接进入秦宗权所布置的残营,果然如探子所言,整个大营早已空无一人,只是内中的可用物资要么被带走,要么就是被焚毁。
看着一座已经化为灰烬的高台,罗松陷入了沉思,仔细思索着顾谦此举的深意究竟为何。
“看来,顾谦定是明白双方之间的巨大差距,并不打算在这里将仅有的精锐暴露在旷野地带与我楚军短兵相接,嗯……”
想到这里,罗松立马叫来亲兵:“火速回去通知楚王,就说秦宗权所丢失的军营已经夺回,让他速派人来此接收,以免发生意外。”
“遵命!”
亲兵大声领命,依令向楚军主营方向折返。
“顾谦,你果然谨慎,不过想要集中优势兵力固守长河要塞,注定是徒劳的。”
……
长河要塞内……
“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