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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刘策双手环胸,站在主帐帐口之前,望着帐外暴雨如注,敲打在牛皮所制大帐之上,发出点点滋声,顺着顶帐弧度从帐沿落下,形成了一片雨瀑,让帐外的景色变得愈发的朦胧起来……
“军督大人,这窥镜当真是军国利器,实是令在下大开眼界……”
刘策身后,皇甫翟手持窥镜仔细的来回观摩,对它是爱不释手,嘴里不住的赞叹,实在不敢相信这种巧夺天工的东西居然会是出自刘策的创意。
当日,刘策处理完隶阳事务,开始向涿州进发之际,皇甫翟就一路跟在大军之后,终于被人发现怀疑是细作被带到了刘策跟前发落。
后经姜若颜和萧煜等人的确认,才知道当日姜若颜遇险多亏了这位书生公子挺身而出才让刘策对他放下对他的戒备之心,亲自答谢他后,赠予他不少金银放他离去……
可皇甫翟对刘策所送的一切东西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要求能在刘策军中待一段时间算是作为搭救姜若颜的报答,对这种奇怪的要求,许文静是万分反对,甚至私下建议刘策赶紧找个机会偷偷把皇甫翟做掉以免节外生枝。
对于许文静的提议,刘策压根没理会,既然这皇甫翟敢提出想留在军中,那就留着吧,而且刘策观其谈吐和姿态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那绝不是一个普通游历天下的书生能展现出来的,身上散发的气质倒像是一名内敛的上位者,也让刘策很是好奇,便留他在自己身边,不过却并未给予他任何军中职务……
听闻皇甫翟的话,刘策只顾望着帐外雨景,头也不回的说道:“皇甫先生,本军督感到很好奇,昔日你在山谷挺身而出救下若颜时,为何如此确定两侧山林必会有本军督的人马暗中保护呢?要知道若是一个误判,你的性命怕是也要丢在那里了……”
皇甫翟闻言放下手中窥镜,对刘策说道:“在下当然不能十分确定两侧山林是否有军督大人的人马跟随,只能从下马车开始观察周围的景色,人物,环境,从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中预演出下一步会发生的事情,只要有七分把握,在下就能有恃无恐,更何况当时和那群山匪交谈之时,在下心中已有九分把握,所以断定姜小姐和在下定能安然无恙……”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九分的把握,当真是自信啊……”刘策毫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能挺身而出,在这世上,似你这样的书生,实属不多了……”
“其实,在下想谢的反而是军督大人,要不是军督大人安排缜密,在下这会怕也早就魂断峡谷了,在下只不过借花献佛,卖了个便宜罢了……”皇甫翟面色平静地说道。
刘策轻哼一声:“皇甫先生,你的胆识可真令本军督侧目,若你那判断稍有差池的话,那可真就后悔莫及了……”
皇甫翟回道:“军督大人见笑了,任何谋略判断,无论布局如何精密,如何的完美,但终究有一点是谁都料不到的,那就是天运,若天运不在自己这一边,哪怕算无遗策也必会失败收场,这和自己有没有置身现场没有任何的关系……”
“天运?”刘策闻言蹙眉嘀咕一声,“也就是说先生是被天运所眷顾的人么?”
皇甫翟摇摇头:“非也,山匪一事这些只不过侥幸而已,算不上什么天运,军督大人,在下很好奇你这样布施这些百姓,时日一多,纵使你此回所带粮草充足,也不足以长期维持他们的食腹,到时就不怕发生骚乱么……”
“布施?”刘策双手指关节轻轻敲击臂膀,轻哼一声,“皇甫先生说本军督这是在布施么?错了,本军督不是那种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慈善家,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尽快平定涿州乱局,好让我大军以最小的损失开赴河源战场,至于那些百姓……”
说到这儿,刘策一回身,扬起身后暗色的披风,虎眸之中射出一道精芒,摄入皇甫翟的内心。
“既然食我军中粮草,就要为我大军效力,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所谓的涿州六帝,本军督要在一个月之内让他们这群反贼身首异处,烟消云散!”
听着刘策吐露那冰冷杀机的话语,皇甫翟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良久,取过放在边上桌案上的铜镜和镜布,继续习惯性的擦拭起来。
“在下已经明白军督大人的意图了,真是高明,佩服……”
刘策看着皇甫翟手中的动作,沉声说道:“皇甫先生倒是才思敏锐,如此快就明白本军督心里所想,这可不是一个普通游历天下的书生能有的能力……”
皇甫翟没有理会刘策语气之中的深意,只是淡淡地说道:“在下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而已,不过也时常读些兵书,自然对军督大人这么做的意图略知一二罢了……”
皇甫翟那淡定的姿态令刘策更是心生疑惑,就在他打算继续打探下他的真实身份之时,许文静打着油伞走入了大帐之中……
许文静一见到皇甫翟,眼眸中露出一丝敌意,随后对刘策拱手说道:“军督大人,截止今日为止,营内祖蔽治下已有七千多人前来投靠了,是否按计划进行下一步行动呢?”
刘策摇摇头说道:“不急,至少需要两万人才行,本军督务必要一击瓦解祖蔽军心,这样就能顺势平定涿州全境!”
许文静点点头,又说道:“军督大人,岭南城内已然断粮,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