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那日松眼睛一亮,不管表面怎么强硬,内心他都是想活的。
“对了,有一个物件送给你。”
李纪泽向身后锦衣卫点点头。
那锦衣卫抱起桌上的一个方盒,送到那日松的面前。
那日松一脸疑惑。
锦衣卫打开了方盒。
那日松吃了一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方盒中,居然是一颗用石灰泡过的、呲牙咧嘴的人头!
退步之中,那日松已经认出来了,正是蒙古正白旗旗主伊拜的人头。
潮白河之战中,伊拜想要从山上突围,结果一脚踩进陷阱坑,被明军斩杀。
那日松和伊拜是仇人,当日弟弟战死之时,他曾经指天发誓,一定要杀了伊拜,为弟弟报仇,但后来迫于形势,他不得不随着部落投降了建虏,伊拜是正白旗的旗主,他想要杀伊拜报仇,已然是不可能了,夜深人静,想起弟弟,心中不免升起愧疚,今日忽然见到伊拜的人头,他心情极为复杂,一来伊拜死了,他弟弟可以安息了,二来他和伊拜是同一伙的,都在“清”字旗号之下,见到伊拜的人头,不免又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令弟的仇,我大明帮你报了。”李纪泽道。
那日松哼了一声,什么也不说,不过心志明显没有刚才那么高昂了。
李纪泽点点头,锦衣卫喊一声来人,门外的四个军士进入,将那日松押回。
那日松一走,李纪泽立刻起身,朝着右边的屏风拱手行礼:“殿下。”
一个头戴善翼冠,穿大红龙纹便服的少年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后面跟着一个小太监和一个英武的军官。
原来,朱慈烺一直就在屏风后,注视、倾听着李纪泽和那日松的对答。
“你以为如何?”
朱慈烺在椅中坐下,问。
“色厉内荏,虽然表面强硬,但臣以为,那日松还是知道一些事理的,只要因势利导,令其知道我大明的厉害,将其拉拢过来,还是很有希望的。”李纪泽回。
朱慈烺点头,他仔细观察那日松,觉得那日松虽然表面粗犷,但却绝不是一个粗心之人,对事情也有一定的判断,如果能加以利用,未来或许能有大用。
“不过只言语怕是难以说动他。”朱慈烺沉思了一下,淡淡道:“下一次,神机营操练之时,将其拉到军中,让他见识一下我大明军队的真正威力。相信以他的聪明,应该能够明白,长期下去,建虏终究不会是我大明的对手。”
“是。”李纪泽拱手。
“可以派人了,”朱慈烺起身:“去通知林格尔部,告诉宝利德,拿一千战马赎回他儿子,他族中的其他兵士,一人两马,战马送到之日,就是他儿子获释之时。”
不止是那日松和林格尔部,其他俘获的蒙古士兵,大明都派人去通知他们的部落,令他们用战马来换,并且严令,只能由他们部落自己的人来接洽,如果是他部落的人,或者是建虏,那交易就终止,所换俘虏,立刻斩首---建虏不是要收拢各部落的权力吗?朱慈烺反其道行之,偏偏要给各部落自主权和换俘权,长期下去,建虏想要控制蒙古的如意算盘自然就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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