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瀚邦腾的跳起,冲到城垛边,往高地远望。
只见高地上火把明亮,隐隐听见有喊杀之声。
佟瀚邦的心,猛的一沉。
怎么的,难道是起内讧了吗?
高地上两支兵马,李辅明一千人,吕品奇不到三百人。李辅明官职高,人马又多,吕品奇不应该跟李辅明发生冲突才对呀?可听这喊杀之声,明明就是在火拼。
“佟定方!”
“末将在!”
“你严守城池,不管我在城外遇到什么,都不可带兵出城!王升,点一百骑兵,随我出城!”佟瀚邦连下两道命令。然后下了城楼,带了王升和一百骑兵急急出了南城门,向高地疾驰而去。
暗夜出城,风险很大,万一城外有建虏的伏兵,那就糟糕了,但佟瀚邦顾不上了,塔山和高地互为倚角,高地在,塔山就在,所以高地绝不能出什么乱子。
不过他还是很谨慎,一百骑兵分成十队,远远散开,将方圆五里的情况都探查清楚,确定没有敌情之后,佟瀚邦才奔到高地的壕沟边,向上面的明军表明自己的身份。
高地明军的大骚乱,建虏也听到了,并急报给了鄂硕,不过夜色漆黑,鄂硕怀疑这是明军的诱敌之计,因此按兵不动,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动作。幸亏鄂硕多疑,如果他此时纵兵来攻,高地肯定是守不住的。
确定佟瀚邦的身份之后,明军放下木桥,佟瀚邦驰马而进。
营寨里,火把明亮,明军悄然肃立,弓上弦刀出鞘,一副紧张肃杀的景象。佟瀚邦目光一扫,发现周边都是李辅明的部下,吕品奇的部下一个也没有看见,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起来,抱拳对李辅国深深一躬:“末将告退。”
走出帅帐,冷风一吹,佟瀚邦心情无比沉重,吕品奇一死,杏山兵必然是人心惶惶,纵使能李辅明能强行压制,但明天作战之时,恐怕也不会有太高的战意。
赵尚刚把佟瀚邦送到营门边,并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讲诉说了一遍。
吕品奇要撤,他提出反对,被吕品奇关押起来,他寻机逃出,急速通报了李辅国。
李辅国不废话,立刻带兵围了吕品奇的营帐,一番火拼,吕品奇和副将吴有德被当场斩杀,其他两个将领都被押了起来,现在杏山兵由他带领。
“你做的很好,我大明绝不能再出现第二个置友军于不顾的王朴!”佟瀚邦拍拍赵尚刚的肩膀:“明日必是一场血战,习之,努力!”
赵尚刚字习之。
赵尚刚抱拳,慨然道:“有死无生!”
翌日清晨,第一抹的晨曦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射在塔山的城楼之上,也照在那一面蓝底白字的明字大旗上。
城内和城外都炊烟燃起,虽然互为敌人,风俗发型完全不同,但吃饭时间却是一致的。
佟瀚邦站在旗下,脸色凝重。
半个时辰后,建虏营门大开,汉军旗士兵在晨曦之中列阵而出,向高地缓缓压来。
经过一夜的修整,又有援兵加入,汉军旗的士气好像恢复了不少,孙定辽在阵后纵马来去,大声的呵斥,和昨天一样,汉军旗依然十辆盾车,五百人试探,但不一样的是,今天汉军旗的士兵足有四千人,且阵后的佛朗机炮足足有三十门,已经超过了高地上明军的火炮数量。
而就在汉军旗列阵之时,佟瀚邦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一队建虏骑兵护卫着十几匹的骡马拉着两门红夷大炮赶到了。
看个头跟塔山城头的差不多,应该都是射程一千米的中型红夷炮。
见到红夷炮,建虏士气大振,喊声震天:“大炮来了!””
佟瀚邦心情沉重,不用问,这两门千斤的红夷大炮是建虏连夜运输而来,一路不知道累死了多少骡马,看来鄂硕真是心急火燎,不惜一切了。
高地之上,明军心情沉重,眼睛里都有恐惧。
“砰!”
半个时辰后,红夷大炮开始试炮,第一炮就轰在了高地之上,土石崩裂,明军血肉横飞。
“上!第一个冲上高地着,赏银百两!”
孙定辽跃马横刀,大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