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劫激动的模样,阿卡丽慌乱道:“戒,你先冷静冷静,你把我抓疼了!”
劫一听,顿时松开了手。但他还是直勾勾地望着阿卡丽,深情地问道:“师姐,你喜欢我吗?”
眸子微微一敛,阿卡丽愧疚道:“戒,对不起,师姐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作我的师弟。”
劫没想到阿卡丽会说她不喜欢他。一直独来独往的他只感觉心中最后一处堤坝也崩塌了,他又是抓住了阿卡丽的手臂,追问道:“怎么可能,师姐你如果不喜欢我,怎么会一直在我受伤时给我送药擦药?”
劫现在的状态看得阿卡丽有些害怕,她强自镇定,咽了口口水,解释道:“戒,其实我一直有照顾其他师兄弟的,并不只是单单照顾你一个,师姐我是把均衡教派当作我的家,将你们当作我的兄弟姐妹,将师父当作我的父亲,照顾你们,让你们感到温暖是我的职责。”
劫心里渐渐开始扭曲,阴暗面也在被他逐渐放大。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双手紧紧地抓着阿卡丽的臂膀,喘着粗气道:“我不信,我从来没看到过师姐你跟其他人亲近过!”
他现在的表情与语气真得令阿卡丽有种发怵的感觉,她皱着眉头想挣脱开他的双手,但怎么也挣脱不开。
吃痛的她只好作罢,直接道:“戒,你一直一个人独来独立往,不肯与均衡教派里的其他师兄弟们接触,当然不知晓我也在照顾其他其他需要我帮助的师兄弟。”
尽管劫很想说是假的,但阿卡丽都这么说了,那么多半是真的。她如果喜欢他,就不会跟他解释这么多。
心底泛起丝丝凉意,劫比起刚才稍微冷静了些。他的手一松,往后退了几步,呆呆地坐在凉亭的石凳上。
阿卡丽怜悯地望着劫,她这样拒绝他,她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她喜欢的是慎,她如果不拒绝劫,多半会引来更多的纠缠。
不过转念一想,劫现在的心理防线应该很弱,她或许能尝试着说服他放弃影之奥义。
想到这,阿卡丽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她坐到劫的身旁,双手将劫的右手攥在手心,关切道:“戒师弟,其实均衡教派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冷漠,只是你的性子太过孤僻,没发现大家其实都很关心你。”
“师姐?”感受着阿卡丽双手的温热触感,劫抬起头,愣愣地盯着温柔的阿卡丽。
“师父他老人家其实一直都很关注你的,你每次和慎师兄比斗完他都有跟我夸赞你们,但为了让你和慎不过分骄傲,让我不要告诉你们,而教派里的师兄弟其实有好多人都很崇拜你,想跟你接触,但奈何你总是沉默寡言,不敢与你接近。”
“你还记得你曾经拒绝过好多次师兄弟们和你谈话么?你总是沉浸在自己是孤儿的身份,但你却忘了你的同门师兄弟,大多数都和你一样是孤儿,他们能理解你的心情,师姐我也能。”
望着低下头陷入沉默的劫,阿卡丽继续道:“你自卑,你想要通过忍术的提升证明自己即使没有父母也比外面那些嘲笑你是孤儿的家伙活得更好;你想打败慎师兄,想师父夸赞你,认同你;想要均衡教派的师兄弟们高看你,你的这些情绪我们都有过,你的渴望我们都懂。”
“我们都在师父的带领下,走了出来,而你却总是自闭沉迷,你自己想想,这样如何让师兄弟们敢与你接近?你过分自卑,叛逆的少年时期更是总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现在你也是成人了,也该长大了,这些道理我想不用师姐我说,你也该懂了。”
“回头吧,跟均衡教派的师兄弟认个错,用你的余生忏悔你对师父与同门犯下的罪孽,师姐会替你向艾欧尼亚的长老们求情的!”
说到后面,阿卡丽泪如雨下,啜泣了起来。
望着阿卡丽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劫却是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那张透露着邪气的脸庞露出倔强的神情,他面色渐渐扭曲,厉声道:“我是不会回头的,师姐,你看好吧,明天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慎,我知道你喜欢他,只要杀了他,逝去的师父和你才会认同我!”
听到劫想要杀了慎的扭曲言论,阿卡丽揉了揉红肿的眼圈,吓得失声道:“戒,你不能这么做,师父和我一直都是认同你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收敛起心底杂乱的情绪,劫冷冷地望了眼阿卡丽,缓缓戴上金属头盔。
不待阿卡丽阻拦,劫的身影悄然融入自己的影子里,消失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