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宁静的海湾边,躺在海湾边的普朗克缓缓睁开他那沉重的眼眸。
“我……还活着?”
衣着破烂不堪的普朗克咳嗽了几声,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那里被月之光剑刺穿的伤口还在。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子现在还很虚弱。喘了几口粗气,步履蹒跚地走到海边。
踉跄地趴到在海水前,望着海水里自己的倒影,那胡子拉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看得他身子不由微微打颤。
他何曾想到,纵横十多年比尔吉沃特、人人敬畏的他竟会落得这般田地?
先是冥渊号被厄运小姐给炸沉,深受重伤的他只能看着曾经属于他的一切渐渐被那个女人夺走。
好不容易纠集起一堆誓死效忠他的死士,却还是输给了那个女人。
到最后,他以为他赢了的时候,他又输给了那个女人的弟弟。
虽然他这么多年就失败了这几次,但这仅有的几次却是令他失去了一切。
想当初,他是多么得意气风发!
在他父亲死之后,比尔吉沃特大乱,他带领着他的势力吞并了各大帮派,成为新一任的海盗之王。
尤其是刚成为海盗之王那一年,任何胆敢挑战他底线的人都被他无情屠杀。
而他最令人畏惧的,就是他那折磨人的艺术创作——骨雕。以活人为样本,刮掉他们的皮肉,用他们身上的骨头进行他最喜欢的艺术创造。
那精美的一次次骨雕令他心醉,也令他的敌人与手下胆寒。
所有人都畏惧他,所有人都臣服于他的过往随着这次的失败再也回不来了。
没有人会给他重新成长的机会,只因他是普朗克,他是曾经的海盗之王。
继续留在比尔吉沃特,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如果执意待下去,也只不过是给他曾经的敌人虐杀他的机会罢了。
可是除了比尔吉沃特,他又能去哪呢?
普朗克双手颤抖地抹了抹一点海水在他那略显脏乱的粗犷脸庞上,清洗了下血渍与汗渍。他以为这样他可以看起来精神点,但他的倒影还是那么得狼狈不堪。
惶恐、陌生、迷茫、焦躁……
这些本该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情绪纷纷浮现在他此刻的脸上,他猛地伸出手捶打在水中的倒影上。
他憔悴的脸庞随着水波的荡漾渐渐扭曲,又随着水波的平息渐渐恢复。
迷茫,依旧充斥在他的心间。
在他彷徨之际,一道清甜得如一汪甘泉的空灵之声缓缓响了起来:“很迷茫,对吧?”
听到身旁竟然有人在说话,他瞬间紧张地望了过去。不知何时,他的身旁竟然多了一个身着艾欧尼亚风格服饰的女子。
女子一袭白衣翩翩,下半边脸隐于白纱之下,清丽高挑的身影被衬托得高雅淡然。
见普朗克不说话,她那微微弯起的嘴角露出淡雅的笑意:“怎么不说话?”
普朗克回过神来,他问道:“是你救了我?”
女子摇了摇头,淡淡道:“你要谢谢那个男孩,他没下死手,如果他将星辰魔法的治愈之力转化为毁灭之力,你就死定了。”
普朗克一脸愕然,到头来毁了他一切的女人的弟弟竟然又救了他?一阵挫败感涌上他的心头,令他苦涩不已。
将普朗克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女子适时开口道:“现在的你,比尔吉沃特已经待不下去了吧?”
普朗克愣了下,随即苦涩地点了点头。
女子不紧不慢地问道:“听说你造船的技术不错,可以在战舰上安装堪比神级存在一击的火炮?”
普朗克有些不太明白女子想干嘛,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女子眨了眨眼眸,善意地邀请道:“有兴趣随我去艾欧尼亚造船吗?”
普朗克犹豫看下,迟疑道:“你是?”
“索拉卡。”
听着女子那仿佛能宁静一切的声音,普朗克瞳孔渐渐微缩。如果是半神索拉卡,确实能让他安然地在艾欧尼亚生存。他欣喜地点了点头,至少他不需要再像落水狗一样人人喊打了。
索拉卡的眼眸微微一敛,神情肃重地盯着普朗克:“从此以后,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只知道造船的船夫,你只要能做到这点,我可以让你去艾欧尼亚重新开始。”
做个只知道造船的船夫?普朗克虽然难以接受,但这是他唯一能安然离开比尔吉沃特的办法。
从纵横比尔吉沃特的海盗之王到平凡的船夫,巨大的落差感侵袭着普朗克的思绪。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声音发颤道:“从此以后……我愿意做个只知造船的船夫……”
索拉卡微微地点了点头,她开口道:“很好,随我回去吧,这段时间你可能有的忙了,我们至少需要十艘和你的冥渊号一样的战舰。”
普朗克懵了,索拉卡要这么多战舰干嘛?艾欧尼亚不是热爱和平的国度吗?他忍不住问道:“十艘?这是要进攻哪里?”
这一问好似问到了什么,索拉卡那如众星般闪耀的眸子透露着无尽的担忧。
她喟然长叹一声,说了一句普朗克似懂非懂的话:“暗影蔽日,血月之夜即将到来,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
莎拉的别墅里,叶风坐在莎拉的床前,紧紧攥住她的左手。看了眼身上一丝伤痕也未留下的她,叶风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菲奥娜,索拉卡大人她真的治好莎拉姐了?为何她还不醒来?”
一旁的菲奥娜蹙眉道:“嗯,索拉卡大人说了莎拉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