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孝凡平时不常到这家店光顾,以前也没怎麽注意那片玻璃窗,走向洗手间的途中,他正庆幸著自己可以暂时从那紧张的气氛中脱身喘息,随意抬眼望了一下窗外──
咦,外头晃动的人影好像似曾相识?古孝凡疑惑地停下脚步,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
「家……家齐?」古孝凡惊呼。
在外面和男人拉拉扯扯的人……不是邓家齐吗?可是,邓家齐不是在接到电话之後,告诉自己说他要赶回烧烤店帮忙吗?怎麽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学校?应该是自己眼花了吧……
古孝凡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把别人也看成了邓家齐;再加上靠窗的座位此时刚好没人坐,因此他拉开椅子靠在窗边想看得更仔细一些,昏黄的街灯让视线有些模糊,所以他的脸几乎是近得快贴上玻璃了,才看得清楚外头的状况……
然而,古孝凡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
邓家齐吻了另一个男人,然後很快地被男人推开,看起来就像是在争吵一般。
原本坐在座位上发愣的梁伟业,一抬头就发现古孝凡贴著玻璃窗不晓得在看什麽,於是他疑惑地走了过去。
「你在看什麽……啊……」顺著古孝凡的视线看过去,梁伟业也怔住了。
哔哔番外:续·杰和他的男人之一
激烈的情事过後,男人帮杰穿好衣服,然後拨了通电话要司机把车开到酒吧门口,接著便抱起杰离开『花香』。
虽然清晨时分街上没什麽人,但身为一个男人却被另一个男人抱著,这实在是太丢脸了……杰原想自己走,但他的腰实在酸得直不起来,只好任由这个霸道的男人摆布。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高级轿车宽敞的後座,然後自己才坐了进来;司机确认两人都已经入座後,才将车门关上,坐回驾驶座准备执行自己的工作。
「回家。」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隔著帘幕的前座传来一声「是」之後,车子便离开酒吧,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靠在男人怀中,方才激烈运动造成的疲累感令杰有些昏昏欲睡,任男人随意抚摸著自己微s-hi的发丝,虽然结束之後对方有稍微替他清理了一下身体,但被汗水浸s-hi而略显黏腻的发,似乎正迫切地等待清水的洗礼。
「喂,不要摸了啦……我头发上都是汗欸。」杰瞪了瞪男人,有气无力地说。
男人低声笑了笑,吻上杰的脸颊。「有什麽关系,回家以後我再帮你洗乾净不就好了。」
什麽?他还想要跟著自己进浴室……不要吧,他快累死了,没本事再跟这个野兽缠斗下去。「你这个罪魁祸首……我自己洗就好,拜托你不要进浴室。」
「杰宝贝为什麽要排挤我……这麽久没见面,我想跟你一起泡澡呀。」
无力地皱了皱眉,杰幽幽地开口:「一个礼拜叫久吗?我只怕我是直的进去浴室,最後却变横的出来……」然後这几天都不用上班了。
「哈哈──」男人朗声大笑。「一个星期不见,我很想你啊……好啦,我知道了,今天绝对不再找你麻烦,你就放心地相信我吧!」
「哼,你是全世界最没信用的臭男人。」
杰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模样又逗笑了男人。
「杰宝贝,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到家我再叫你。」温柔地搂住杰,男人轻轻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嗯……」被这麽折腾过,就算他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意识不太清楚的杰点了点头,闭上眼沉沉睡去。
然後他作了一个梦,梦见他几乎快要忘记的过去……和男人在一起後,他已经很少作梦了。
他和这个男人之间其实没有什麽复杂的故事,不晓得为什麽,只是自然而然就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
■
那是一个下著大雨的晚上。
他冒著大雨从打工的地方跑回家,却发现家里早已空无一人,门口被泼了五颜六色的油漆,贴在铁门旁的法院查封公告也已经模糊到看不出内容,斑驳的墙上还有著「不还钱就砍死你们全家」的字样──
「果然还是……撑不下去了吗?」他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铁门的锁早就形同虚设,全被破坏殆尽。
拉开门进入这个他曾经熟悉不过的家中,打开灯之後,才看到墙壁和外头一样布满用油漆写下的狠毒字样,客厅里的家俱东倒西歪,一些值钱的东西像是电视、冰箱、电脑……等,全被搬个j-i,ng光,房间的木门也破了一个大洞,整间屋子被弄得破破烂烂,他几乎要认不出这里就是他成长的地方。
那麽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他的养父母和那没有血缘的妹妹呢?是被抓走还是逃走了?瞧整间屋子凌乱不堪的模样,他们应该在讨债的人到之前就离开了吧?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为什麽连一通电话都没打给他呢?
大概是走得太匆促了,来不及通知他吧……拿起手机拨打给养父母和妹妹,连著拨了好几通却没有任何人的手机有回应。
没有回应。
「哈哈……」他果然还是被抛弃了,是吗?养父母带著妹妹一起走了,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他,因为他不是亲生的孩子吗?这也是很正常的吧。
当年这对夫妻领养他,不就是因为生不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