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孩子真是亦白的,那她生下来就是,没人说不要。”睨向韩潇,陆静姝冷着脸道。
不就一个孩子嘛,她周家,难道还养不起么。
“伯母,我是全心全意爱亦白的,亦白也答应了,他一定会娶我的,如果不是江年她……”
“哼!嫁进我们周家,就你,休想!”就在叶希影嘤嘤哭泣的声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陆静姝一声冷哼,打断了她,“别说我不会同意,柏生了起来,尔后,看向一旁的叶希影,“叶小姐,我们走吧!”
叶希影看向韩潇,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尔后,又对陆静姝道,“伯母,我是真心爱亦白的,如果您让我嫁进周家,我一定什么都听您的,事事以您为先,您好好考虑考虑吧!”
话落,她和韩潇一起,离开。
陆静姝坐在那儿,看着一起离开的韩潇和叶希影,气的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沙发扶手上……
……
“轰隆隆……”
春天的雷雨,总是来的特别突然。
医院里,晚上十点多,正当周亦白拿了衣服打算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一道闪电忽然划破沉沉的黑幕,紧接着,一道惊雷,在黑幕下炸开。
这乍然的惊雷,让周亦白的心脏都猛地收缩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便侧头,朝病床上看去。
还好,病床上,江年仍旧闭着双眼,无比安静地躺在那儿,没有被吓到,在花洒下的时候,窗外,一道惊雷再次响起,而浴室外的病房里,病床上,原本双眼还闭着一动不动的江年,此时,那密密长长的睫毛,却是不停地轻颤着,眉心触动,尔后,一双眼皮,一点一点,慢慢地弹了开来。
深夜的病房里,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让一切,都变得柔和,带着几分暖意。
江年醒了过来,她慢慢侧头,打量病房里的一切。
这是一间不错的病房,病房里,墙壁刷着暖暖的黄色,不远处,有沙发,有茶几,还有一张小圆桌,桌子上,摆了笔记本电脑跟手机,还有一叠文件和签字笔,沙发上,放着枕头,毯子,沙发扶手上,则搭了一件外套。
男式的西装外套。
眼珠子继续转动,江年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束鲜花,娇艳欲滴,竟然是她喜欢的矢车菊,蓝的,粉的,紫的,白的,竟然有四种颜色。
她记得,在卫星城的时候,有一次她看到一家花店门口摆了一篮子娇艳的矢车菊,就走了过去,嗅了嗅。
沈听南跟在她的身后,问她,“喜欢呀?”
她摇头,笑,“就是挺好看的,闻闻什么味道。”
然后,她就转身走了,接着,沈听南就买下了那一篮子的矢车菊,追上了她。
那一篮子矢车菊里,也是蓝的,粉的,紫的,白的四种颜色,好美!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将江年的视线,慢慢拉向了阳台的推拉玻璃门外,紧闭的玻璃门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狂风暴雨大作。
忽然就觉得有些闷,所以,江年掀开身上的被子,撑起身子,一点点坐了起来,尔后,下床。
低头一看,床边竟然没有她的鞋子。
没关系,就打着赤脚,江年踩在了凉凉的地板上,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可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凉,一点儿也不。
轻轻地,江年拉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立刻,狂风挟着颗颗暴雨,卷起白色的纱帘,灌了进来。
下意识地,江年抬起手,撇开了头,去挡住那扑面而来的风和雨。
但风雨扑在脸上,那种感觉,莫名的好极了。
真新鲜!江年闻到了大地泥土的气息,还有花草树木的清香。
片刻的适应之后,江年放下手,就从拉开的并不宽的玻璃门挤出去。
或许,是上天怜惜刚醒过来的她,等她一出去,风雨竟然就立刻减小了,不过,却仍旧有风裹挟着不大不小的雨珠,被吹进了阳台,打在了江年的身上。
但江年丝毫都不在意。
她来到栏杆前,眺望眼前生她养她,令她无比熟悉的城市。
黑幕下,雨帘中,东宁市灯火璀璨,无比繁华,或许是经过雨水的冲洗,一切看起来竟然格外的舒心。
抬起右手,江年将手伸到阳台外,摊开。
不大不小的雨点,就一滴一滴,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落在了她的掌心里,然后,慢慢汇聚。
只是,忽然,江年便发现,她的右手无名指上,竟然多出一枚好像戒指的东西来。
她将手心翻过去,果然,她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蓝色钻石戒指。
那钻石,可真不小,传说中的鸽子蛋般。
但是,戒圈明显大了,戴在她的手上,松松垮垮的,她的指尖只要垂直向地面,戒指便能滑出来。
她一试,果然,戒指滑了现来,“叮……”的一声轻响,掉到了地板上。
看着那枚掉在地上的戒指,她慢慢俯身下去,把戒指检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然后,在阳台上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戒圈内刻着的一行字:江年对不起我爱你。
江年,对不起,我爱你!
蹲在那儿,盯着戒圈内的这一行字,江年渐渐地扯起唇角,笑了。
浴室里,周亦白迅速地洗了头,洗了澡,套上衣服,然后,连头发都顾不得擦一下,便立刻大步出了卧室。
外面,在打雷,在下雨,他怕,怕雷声吓到了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