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腿断了,张敬明发了好一顿脾气,可除了妻子吴珍每日里嘘寒问暖的,张老太爷和张茜只过来看了一趟,派人送了药,就再也没过问了。
张敬明还是头一回受到这样的冷落,心里头不免忐忑,连找孟泽算账的心思也暂且歇了。
粉面铺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店铺里忙不过来,孟泽干脆请了张老汉看家,又让张大年管着地里的事情,自己带着魏霆均住到镇上去了。
魏青松还没放假,每日上学就由魏霆均负责接送。
从镇上去李家村上学,起得要比村上早,又是冬日,孟泽以为魏青松会不习惯,没想到这小孩儿还真懂事,每天早晨起床,还没等孟泽叫,自个儿就起来了。
孟泽心疼得很,只得用心做午饭,让小孩儿吃好点。
在镇上住了一阵子,孟泽才发现,魏氏及魏老太太同隔壁的黄家母女走得很近。
黄家母女几乎每日都要上门来,不是讨论绣艺,就是四人一桌打马吊,或者是相邀去戏园子里看戏,亲热得好像是一家人一样。
除了黄家母女,还有几户人家的妇人也同魏氏走得近,还隐隐有以魏氏为首的意思。
这也不奇怪,魏氏和魏老太太出身都不低,玩起后院交际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加之她们见识多,对贵族的那一套规矩做派了解得很透彻,偶尔指点一二,就叫这些小户人家的姑娘夫人们够学一阵子的了。
“你还想让你家姑娘进宫当秀女,赶快别想了!”
孟泽这日刚进门,听见魏氏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顺势往屋里一瞧。
堂屋里,黄氏以及好几个年轻妇人围坐在火炉边,正聚j-i,ng会神地听魏氏说教呢。
“进宫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魏氏喝了一口茶,斜眼看着对面湖蓝袍子的妇人,问道,“你想让女儿进宫,总不会指望当个普普通通的宫女吧?”
妇人陪着笑:“我这只是想想,并没有真要送姑娘进宫。”
魏氏傲慢说道:“这才像话。我跟你说吧,小门小户家的姑娘,哪怕长得再漂亮,也是当宫女的命。就算走了大运,被圣上垂青,以后的日子未必就过得舒坦。圣上那些个妃嫔,个个家里都不弱,怎会容你一个普通的姑娘家出头。简单说吧,普通姑娘家,一旦被垂青,迎接她的就是一个死字,而不是什么荣华富贵!”
“真有这么厉害?“有人问道。
“可不就是这么厉害!”魏老太太接了话,“有时候死还是解脱,最怕的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最可怕的,能生生把人磨疯。”
“圣上就不管么?”
“无情最是帝王家,一条人命又算什么!再说,宫里还有那么多女人等着被垂青呢。想要让圣念念不忘,也太天真了些!”魏氏评论道。
湖蓝袍子的妇人捂着胸口,显然被吓到了。
“幸亏我过来问了,我家老爷还极力主张送我的珠儿进宫呢,回去我一定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黄氏开口道:“今r,i你这趟可来对了,魏姐姐和老太太刚才那番话,也算是救了你家珠儿的命,你可得好好谢谢她们。
“一定要!”湖蓝袍子妇人笑道,“改明儿我去茹泰酒楼整个酒席,请魏姐姐和老太太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魏氏和魏老太太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孟泽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悄悄把东西放下,从家里出来了。
“咱们去县城逛逛吧,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见铺子里没那么忙了,孟泽向魏霆均提议道。
魏霆均对此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俩人赶着车去了县城。因为主要是看铺子,俩人也没有在大街上多逛,而是直接进了一间官办的牙行。
刚进门,一个叫孙树椿的牙人便迎了上来,笑问:“二位是看铺子还是买仆从?”
“看铺子!“孟泽回道。
孙树椿一听,笑得更欢了,“二位可找对人了,我手头有几十间铺子呢,随便挑,保准你满意。”
孟泽问道:“临街的铺子有么,做吃食用的。
“有!“孙树椿一拍胸脯,“有七八间,你若是诚心想要,我这就带你们去看!”
孟泽点点头,让孙树椿上了车,往待售的铺面走去。
路上,孙树椿又仔细问了孟泽的要求,把最符合的几个铺面列了出来。
“我觉得有三处比较合适。这第一处,是双桂坊的一个二层铺面,只租不卖。双桂坊你们知道吧,县上有身份的人家都住在这儿,清贵着呢。
“那第二处呢?”孟泽问。
“第二处在玉兰坊,这个铺子原本是卖绸缎的,店家急需银钱,托我们把整个店铺都给卖掉。”
孟泽一听是要卖的店铺,来了点兴趣,问道:“什么样子的,多大面积?”
“大着呢,长3丈,宽3丈,后面还有个小院子。
孟泽算了算,一丈3米长,长3宽3,这铺子足有八十多平,确实大。
“这是哪家的绸缎铺,开这么大!“孟泽好奇地问了一句。
“张家的!”孙树樁回道。
孟泽和魏霆均对视一眼,显然俩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哪个张家?”
“还能有哪个张家呢,就是老宅在双峰镇的那个。如今这城里,有一半的绸缎铺子都是他们家的。”
“照你说这么说,他们家这么多铺子,怎么会缺钱呢?”
孙树椿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