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官员宣圣旨,一众武林众人心中不由得暗忖道: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这本是江湖上的事,与朝廷有什么相干?莫非刘正风逆谋造反之事,被朝廷发觉了,这可是要抄家的大罪。
他们不约而同的朝刘正风望去,却见刘正风面容镇定无比,双膝一曲,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雄一听,无不愕然。
紧接着,那官员拉开卷轴,念了起来。
其意简单明了,大概就是说刘正风急公好义,弓马娴熟,才堪大用,奉了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为圣上效力。
刘正风接了旨,又和那官员寒暄一番,送了些礼物,便将官员送了出去。
一众武林群豪则是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个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又是愤懑。
刘正风却不在意众人的神色,只是招呼众人吃菜喝酒。
众人已来到府上,自不可能愤然而归,只是心中暗忖:以后决计不再与这等贪慕富贵的小人交往。
……
时至正午,一众武林人士武林人士吃饱喝足,正要随着酒席撤下,忽然有弟子匆匆上前,在刘正风耳旁说了几句。
砰!
刘正风一拍桌子,面上怒气勃发:“今日我刘正风金盆洗手,再也不涉足江湖,一切恩怨购销,却不想有人绑我妻儿老小,欲要胁迫刘某!”
“好生卑鄙,这世上竟有人做出这等肮脏龌龊之事。”
“哼,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莫不是真以为我等是泥塑菩萨。”
“刘兄,莫要担心,这里有我等……”
在场众人纷纷皱起眉头,他们虽然在刘正风做官这件事上心生不满,可这最多不与他来往便是了,倒也没有多大的仇怨。
可来人竟做出绑架妻儿老小这种事,却也未免太过卑鄙,让所有人都心生不满。
在五岳剑派的对立面,再无一人能助他。
费彬朗声道:“左盟主言:刘正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入歧途,若能够深自悔悟,在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然是好朋友,好兄弟。”
刘正风面上凄苦一笑:“曲大哥与我一见如故,以音交友,武功一道,从不相谈,更无正邪之分。要我去杀了他,自是往往不能。”
“嘿,既然如此,姓刘的你和魔教勾结,死不悔改,此后你便不是五岳剑派之人,先受我一掌再说。”
轰!
费彬话语未落,就跨前一步,一掌拍了过来,手掌鲜红若火,空气骤然提升,隔着老远就让人感到一阵酷热之气四散。
正是他成名已久的江湖绝学“大嵩阳掌”。
刘正风自然是不愿任人宰割,拔出拔剑,与费彬战了起来。
“杀,杀了这群与魔教勾结的正道叛徒。”
嵩山派的弟子纷纷出手,与刘正风的弟子展开激烈厮杀。
只可惜,这场乱战委实没有多大看头。
费彬一行人个个都是一把好手,而刘府中除了刘正风武功尚算不错,其余弟子便委实稀松得很。
一时间,血流遍地,刀剑交击声响彻不绝,原本一场金盆洗手,竟成了灭门惨案。
“刘正风!!快放下剑,束手就擒,否则我立时就让你这一对儿女横死当场。”忽的,又是一声咆哮响起。
却是“仙鹤手”陆柏窜入内堂中,擒下了两位家眷。
一个是十七八岁的清秀女子,花容惨白,一只大手紧紧的扼住她修长的脖颈。
另一人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吓得放声痛哭,他的脑袋上紧紧的扣着一只大手。
“陆柏,你!!好卑鄙!!!”
刘正风咬着牙,双眸血红,只是一分神,肩上立时就多处了一道伤口。
一众群豪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只觉嵩山派行事未免有些下作,竟以子女威胁,这等做法实在与魔教别无二致。
“刘正风,你冥顽不化,竟然执意要入魔教,也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陆柏冷笑一声,手掌就要发力,将刘正风儿女杀死。
一些初出茅庐的江湖人士忍不住撇过头去,不忍看见这残忍的一幕。
“放肆!”
忽的,一道缥缈虚无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虽轻,却蕴着一股邪异的力量,竟将满屋子的厮杀声压了过去。
“啊!我的手!!!”
紧接着又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发出,众人向那声音瞧去,却见陆柏的两只手似乎是被“无形气箭”一瞬间贯穿,竟出现了两个血窟窿,鲜血汩汩涌流而出。
偏偏,这“无形气箭”点到为止,竟丝毫也没有伤到刘正风的一对而去
而且,这一股“无形气箭”却还带着某种可怕的力量,让陆柏的两只手都提不起丝毫的力气,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众人心头一悚,这是什么可怕的武功,只不过是说出两个字,就造成如此可怕的威力。
“是何方高手驾临,为何要与我嵩山派为难?!”丁勉心中一沉,怒喝一声,一双眼睛扫视着整个大厅,试图找出可疑人物。
“朱无视在此,尔等私设公堂,杀害朝堂命官,是想要谋反吗?”
那一道声音又想起,只是这一次不再那般缥缈,众人顺着这声音瞧去,便看到一个坐在角落处的黑袍青年。
这黑袍青年满面肃穆,怒目圆睁,双眼之中似有焚烧时间一切鬼魅邪祟的烈火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