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并不怕输,因为真的并没有什幺东西可以被我输掉。
现在我怕了,拥有过幸福之后,才知道一旦再把它输掉,是一件多幺可怕的事情。保护自己是次撒谎的动机,我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还要持续多少遍,可是,在说过无数次谎言之后,除了继续欺骗下去,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每天生活在谎言和欺骗里,不仅令人衰老,往往也会令人改变。每天我都会对着镜子微笑很久,告诉自己其实我很快乐。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种期望中真正的快乐却离我是那样远。
可是,我真的只想把握住自己拥有的东西,并不是故意要去伤害任何人。
──2003年6月26日江玉
快乐的半个月,也是煎熬的半个月。
快乐的性生活从来没有像这半个月那样充足,陈重的yáng_jù,王涛的yáng_jù,两条粗壮有力的yáng_jù轮流在身体里穿梭,那些疯狂般高潮,让江玉了解,做一个女人原来是这样快乐。
男人会累会疲倦,女人的体质却仿佛天生为xìng_ài而生的,随时都可以兴奋,随时都可以做。那些流淌在生命中的淫液,就像永远不会枯竭。
煎熬却是因为担心。
担心所有见不得光的一切,某天早上醒来,突然暴露在阳光下。
江玉打过一个电话给那个叫秦守的卦者,他已经离开清田,现在在一个江玉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城市游历。他让江玉不要担心,所有的风浪都会平息,因为他已经帮江玉布了一个接近完美的“阵”。
“只要那个阵摆满四十九天,三五年之内你再也无需担心任何事情。”他在电话里说:“我不是要你相信我,而是你应该找到自己的信仰。”陈重说他的信仰是“爱”,那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信仰。他对江玉越来越纤毫毕露的爱,也让江玉越来越坚信自己的信仰,那就是“把握幸福。”前几天,陈重说他想带江玉回家去见一见家人了。
江玉当时脸色绯红,心脏阵阵狂跳起来。和陈重结婚已经半年,这是他次提起要带自己回家去见他的父母。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
以前说是已经结成夫妇,陈重总顾忌着许多事情,别说去见他的父母,就连对外面许多朋友,他都不肯坦言自己已经和江玉结婚。老婆这个称呼,他只有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才敢随心所欲地叫出来。
今天去影楼拍婚纱。
江玉几乎一直都在笑着。早就说过要去拍几套漂亮的结婚,总被这样那样的琐事耽搁下来,在家中的墙壁上挂几幅和陈重的婚纱照,是江玉憧憬了很久时间的事情。
忙了整个上午,换不同的衣服,化不同类型的妆,计划中要照满六套照片,才照了三套江玉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坐在影楼大厅里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江玉软软地对陈重说:“以前我很羡慕那些演员明星,现在我不会再羡慕他们了,每天都要受这样的罪?”陈重说:“你很累了吧?如果觉得累,剩下的那些我们改天再来照。”
“算了啊!”江玉摇摇头,“既然来了,还是一次照完,再过来一次,想想心里都会怕。”望着陈重眼睛里浓浓的关切,江玉的心微微甜了起来。这是自己最大的收获吧,可以嫁一个这样接近完美的丈夫。
陈重说:“玉儿,你穿起婚纱的样子真漂亮,让我想亲你。”江玉愣了一下,“在这里?”陈重说:“当然是在这里。你是我老婆,在哪里亲不可以?”江玉痴痴地凝视着陈重闪闪发光的眼睛,“陈重,你会把我弄哭的。”陈重的嘴唇吻了过来,江玉抱紧他,心口幸福地疼痛起来。这应该是一个比梦境还要美丽的画面,他迷人得像个王子,而自己是世界上最骄傲的公主。
相吻了很久,陈重才把江玉放开。他的眼睛仍紧紧盯着江玉不放,“玉儿,你是上帝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爱你?”江玉说:“我知道。”周围的人无声地观望,那些影楼的工作人员,那些同样来影楼拍摄婚纱的一对对新人,一定都在羡慕着自己吧,江玉努力展开着笑容,陶醉在陈重眼睛里那份深深的爱意里。
忽然听见一个女孩轻声叫:“哥!”江玉下意识地看过去,心中狂跳了一下,目光在那女孩的脸上呆滞了很久,都没办法挪开。
那是张江玉次看见的脸,感觉却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一个十五六岁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就这样突然打扰了所有的平静。
陈重的脸色一下子也变了。
女孩望着陈重,“你的样子好奇怪啊,不认识我了是吗?我也差点儿认不出你,在外面犹豫很长时间才走进来叫你。”陈重咳了两声,对江玉说:“我给你介绍,这是芸芸,莹莹的妹妹。”又对芸芸说:“这是你玉儿姐。”芸芸紧紧盯着陈重,“我没有别的什幺姐,我只有一个姐姐,她叫莹莹。”陈重的表情有些尴尬。江玉体贴地对陈重笑了一下,“我去换衣服,你和芸芸慢慢谈。”芸芸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别叫我的名字,快滚,滚得越远越好。”陈重斥责了一声,“芸芸,你怎幺说话呢?”芸芸望着陈重,“现在没有人护着我们了,你可以大声对我凶了是吗?”她的眼泪慢慢掉了下来,“莹莹姐才离开多长时间?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以前你怎幺说的,没有了莹莹姐在你身边你会死的。你当时的样子多让人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