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停止啜泣的小夜又再度开始哭嚎起来。
“小夜……”
显嗣隔着被褥,轻轻拍着小夜的身子,同时用他最温柔的语气向她说话。
“你不用怕。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别担心了,快点睡吧。”
但小夜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显嗣的话,她完全听不进去。
看来,现在无论再向她说什幺都是没用的。显嗣于是坐到小夜的床边轻轻拍着她的手腕,并轻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慢慢的,小夜的泪水止住了,哭累的她总算在沈沈睡意中缓缓闭上双眼。
确定小夜已经睡着后,显嗣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在显嗣的房门前,佐伯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
“都处理好了吗?”
“是的……全都按少爷的指示完成了。”
显嗣颌首,打开自己的房门,示意佐伯也一同进入。
“鞠的房间呢?”
“房门已经上锁了。房间的钥匙在这里。”
“这就先交给我保菅。”
显嗣伸手,佐伯恭敬的将钥匙递出。
“……显嗣少爷……”
“嗯?什幺事?!”
“可以请您离开这楝屋子吗?”
毅然坚决的态度,让显嗣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佐伯。
忠实的老仆,此时态度严肃的与显嗣正眼相对。
“显嗣少爷您也应该都看在眼里了。犯人似乎还有继续做案的打算。就不定他的下个目标就是显嗣少爷。”
“凶手的目标也不见得一定就是我。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他就没有道理要先杀这些女仆。”
“或许对方根本就是个杀人狂。如果掉以轻心的话很可能会送命的。小的认为还是请少爷离开这楝房子移往其他安全的场所,然后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警察比较妥当。”
“佐伯。”
显嗣摇着头。
“发现鞠被杀害的时候,你正在做什幺?”
“显嗣少爷!”
“回答我。”
无视于佐伯不悦的语气,显嗣以锐利的目光看着他质问。佐伯欲言又止的半张着嘴,但最后还是作罢而别开了脸。
“当时我在和茜说话。”
“……茜?”
“是的。她这几天的情绪看来似乎不是很稳定,感觉上她这阵子似乎在烦恼着什幺。”
“所以你当时是在茜的房间里吧?”
“不是的,当时小的是以房间里装设的内线与她通话。虽然看不到人,但这样子依旧可以交谈。”
这就是指……当鞠遭到杀害时,茜和佐伯两人都拥有不在场证明。如此一来剩下的嫌疑者就只有小夜了,但当她发现鞠被杀时那种惊惶失措的模样,怎幺看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你先下去吧。等到明早我们再来谈这件事情。”
“显嗣少爷。求您照小的意思去做吧。请您离开这楝屋子。”
“别再说了。我不是叫你下去吗!”
佐伯的表情僵硬扭曲,隔了很久才勉强把头低下去,接着便转身离开房间。
显嗣用内线通知茜今晚可以直接休息后,又重新坐到躺椅上,手里把玩着刚刚佐伯交给他鞠的房间钥匙。
照这种情形看来其中一定有人在说谎。
是佐伯?还是小夜?……反正一定不会是茜的。显嗣心中如此坚信。
其实,也没有必要特意去为自己建立这方面的自信心。
因为再怎幺想,也无法令人觉得茜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女孩子。
琴美,以及鞠。
被显嗣叫到房里的女孩子,都在当天晚上就遭到了杀害。小夜虽然没有被杀,但却坚信下一个被害者一定就是自己。从小夜三番两次刁难茜的样子看来,她或许打从心里便认为茜是凶手但从这些女孩子暗中较劲争夺显嗣的情形看来,反而是小夜的犯案动机比较强烈。她玩弄过茜,还为了逼迫茜放弃跟显嗣在一起,不惜以激烈的手段去责虐她。
难道,会是佐伯乾的?
或者其实有一个能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悄悄在屋中四处徘徊的外来者?
就在百思不解的谜团中,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
面对显嗣的探访,玲仍是用她一贯不变的笑容迎接着。
“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只能说她真是不幸。”
“你昨晚也回家去了吗?”
“是的。就像平时那样,时间一到我就自己回去了。”
“我知道了……你的工作到目前进行的如何?”
“我预定再过几天才向您做正式的报告。您想要现在知道吗?!”
“没关系,就随你的意思吧。”
显嗣心中仍在踌躇着。但是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交给佐伯去办的。而小夜当然也不可能,另外,就连显嗣值得信任的茜,也没有能充分证明她不是凶手的证据。
还是得把这件事交给玲去办吗?
对方只是个受僱者,将这幺重要的东西交到她手上不知道是否妥当不过虽然其中掺杂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但就因为她和自己只有业务上的关系而已,所以或许反而是最适当的人选。
“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最后显嗣还是决定把事情交给玲去办。
“请说,是什幺事情?”
“我要你把这个……”
玲低头看着显嗣从身上掏出的物品。
那是前一天显嗣从佐伯房间里找到的钥匙。
“这个……就是您一直在找的那把钥匙吗?”
“对,就是这一把。请你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