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西蒙爵士。阁下为帝国付出的努力威廉仅代表皇室向阁下致谢。可是皇室传来了汇报,物资要多等五日才能抵达,所以威廉斗胆想跟阁下再多借五日的粮食应急。”
西蒙垂下了头沉吟半晌,房间之内一时变得沉默,威廉和苏菲亚两人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如果没有西蒙的支持,英伦军就只能撤退,而这个近海的领域将可能受到战火波及。
“公爵大人,并非西蒙不想帮忙,可是生意人始终要遵守做生意的规矩。之前公爵大人已将城堡作抵押,可是今时今日我的粮草船只仍是归还无期。如果公爵大人还要再借,不知道公爵可以再用什幺来作抵押呢?”
威廉软软地坐在巨型木椅之上,原是锐利有神的目光逐渐变得软弱,同处一室的苏菲亚看得心如刀割。
一班当朝的皇室公卿就只懂声色犬马,对前线的战争毫不上心。可怜他的父亲为了领土与百姓心力绞碎,就连自己的城堡亦作为了抵押。
在她心目中,父亲威廉是世上最慈爱的父亲,更是真真正正的贵族。
苏菲亚忽然痛恨起自己,为什幺她是女儿之身。如果她是位男子汉,她一定会执起宝剑上前线作战。
不是为了名利,亦不是为了皇室,纯粹是为了他父亲伟大的愿望。
“西蒙阁下,实在……很抱歉,我已经……没有什幺可以抵押。如果男爵不嫌弃,威廉可以把……领地割出来作为回报。”
“父亲大人?!”
威廉声音沙哑,即使强忍心酸,然而英雄之泪仍渐现于眼眶边缘。
只有他的女儿苏菲亚和他已过身的妻子才能明白他,他对这遍领地的热情和眷恋有多幺的深厚。
这份无止境的心痛,苏菲亚感同身受,一丝不漏地埋于芳心之内。
“公爵大人,小人不敢要求阁下的领土,但如果可以的话,请让苏菲亚郡主到舍下暂住作个担保……”话还没说完,威廉已经飞快地从椅上弹起身来,更拉出了墙上的配剑直指西蒙的鼻尖。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女儿,即使什幺理由也不可以!”
毕竟西蒙亦是见惯风浪的老商人,虽然内心为威廉的凛然威势而害怕,可是表面上仍能保持平静。
面对与他脸庞不足一寸的剑尖,他深吸口气后把话说下去。
“请公爵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想请郡主到我家作客,我以人格保证不会损她丝毫。到五日后公爵大人偿还了小人的船货以后,小人会恭敬地送郡主回来。”
威廉的配剑仍旧指向西蒙的鼻子,暗含杀意的眼光狠狠盯在他的面上。
如非要保卫老百姓,威廉根本不屑与这种卑鄙肮脏的奸商打交道,更莫说要他低声下气去恳求。现在这个卑污的老头居然大胆到打他爱女的主意,他抑压已久的不满和怒火终于失控。
“父亲大人,请让苏菲亚到西蒙爵士处暂住吧。”
“苏菲亚?”
“请父亲大人放心,苏菲亚可以照顾自己的。”
无坚不摧的宝剑始终无法刺出去,威廉无奈地望着这位最亲之人,心内最为珍爱的美丽女儿,苏菲亚报以坚决而动人的笑容,父女俩的心意早已互通。
他缓缓收起配剑,望着西蒙满带笑意地跟苏菲亚一道离开。
房门合上的一刻,威廉终于不支瘫软椅上,英雄的泪水终也脱眶而出。他有一个可怕的预感,他跟苏菲亚将不会再见面了。
可是,他还有什幺选择?
黎明以前,四周浓雾深锁,苏菲亚独自站在一户大宅的阳台,默默面对外边陌生的环境,就像是她那渺茫而不可测的命运一样。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了三日的时间,可是威廉却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有交待下人传来慰问的口讯。
西蒙的住宅虽然不及她长年居住的古堡宏伟巨大,可是室内的布置和室外的景色仍然毫不逊色。
然而苏菲亚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被逼来到西蒙老头的家中作客后,方发觉此处跟她家里差异极大。
她家中虽有十数位服役的侍女仆人,可是西蒙家里除了仆人以外,竟还有一位经常一丝不挂的女奴。
虽然她经常都听到“奴隶”这名词,可是她却从没看过或接触过,甚至从来没法去想像。
身为女性,居然连蔽体的片缕亦没有,只有身上那叫人不寒而栗的颈环和拷镣,终日全身裸露在男人们的眼前工作,这个情景带给苏菲亚前所未有的震撼。
只有十七岁的这朵黄金蔷薇,对于迷茫的前途固然烦恼,可是那名女奴的存在更燃点起少女内心深处的强烈好奇。
至少聪颖的她知道,在她眼前的只是冰山一角,但外边的真实世界到底会是怎样的世界,是否一个她无法想像的世界。
一股奇异的感觉充斥于细小的芳心之中,是否单纯的好奇?为什幺在这个时间仍会有这种心思?就连她自己亦找不出答案。
当苏菲亚沉入了混乱的思潮时,在她的背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请问是谁?”
“打扰了,苏菲亚郡主。我是玛利亚。”
声音传进耳内,年轻的芳心不禁产生了涟漪。是那个叫玛利亚的女奴?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