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灯光已经打开,瓷砖上反射着惨白的光。南月赤裸着躺在角落里,浑身是水,嘴唇和手指发青,脉搏微弱,几乎没有心跳和呼吸。
“怎幺回事?”
“我不知道,”苏毓琳说:“我进来她就是这样子。”
难道是注射的剂量过大?对于正常人来说,百分之三的安琪儿就足以致命。蔡鸡给她注射的份量虽足,但也不会超过十毫克。而且南月身上很干净,似乎在她清醒后仔细洗过,除去了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污物。
巴山和蔡鸡也赶了过来。巴山有些纳闷地说:“是不是病了?”
蔡鸡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镜片后闪动着,忽然倒抽一口凉气,“这贱货是自杀了!”
这怎幺可能?南月两手被锁着,颈下没有勒痕,身上也没有出血的症状。卫生间里也没有一件可以用作凶器的物品。苏毓琳仔细看着,忽然注意到南月指间夹着一支空了的注射器。而她手臂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
蔡鸡用力擦了擦眼镜,不知道是气是怕,脸色有些发青,“她把空气打到静脉里了!”
看着南月唇上的齿痕,苏毓琳心里一紧。她可以想像:这个女生清醒过来,先用凉水冲洗了身体,然后用锁在一起的手拿起注射器,找到静脉,冷静地将一管空气注射进去。她不知道南月当时想的什幺。也许是彻底绝望,才会有勇气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她还年轻,身体足够健康,ròu_tǐ本能的生存慾望超过了她的意志,这时的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贱货!”曲鸣愤怒地骂了一声。
校际杯安排在每年六月举行,一共有十六所大学参加这一赛事,作为大学里最引人注目的比赛之一,不仅吸引了大批喜好篮球的学生和球迷,也吸引了许多职业经理人的目光。周东华就是凭借校际杯引起了大联盟的注意,获得了滨大有史以来份来自大联盟的合同。
如果说曲鸣不在乎大联盟的评价,那肯定是假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即使在一对一中击败周东华,他也永远不可能取得周东华的成就。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校际杯。
曲鸣原地起跳,身体微微后仰,踝、膝、腰、肘和手指就像一部完美联接的机器,帮助他在空中协调好动作,然后手指一推。球脱手而出,划过一条急促而平直的曲线,砸在篮筐内侧,发出震耳的金属声,然后弹了回来。
今天曲鸣似乎不在状态。糟糕的手感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连必进的投篮也屡屡失手。曲鸣踢开篮球,在球员休息区坐下,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汗水。
另一块场地里,红狼社的球员分成两组,巴山带着一组,与吕放、赵波一组打对抗。说是对抗,完全是巴山的个人表演。巴山体型庞大,冲击时力量十足,天生就是打中锋的人选。但他的得分手段太单一,差不多只局限于篮下。曲鸣说过,除非是跳起来能摸到篮筐的位置,巴山在其他位置的投篮基本可以无视。
被陈劲痛扁过以后,吕放和赵波安分了几天,随着陈劲、周东华先后败在曲鸣手下,红狼社这些球员也越来越嚣张。排除后来加入的乌鸦几个人,跟着曲鸣打球的这些身体条件都不错,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五。除了在陈劲手里吃点亏,这些球员在滨大打架基本上是横扫。他们人多势众,又有老大罩着,手上都沾过血,比学校小打小闹的混混狠多了,刚过一个学期,这帮大一生已经在滨大名声在外,没人敢惹。
没人敢惹是好事,坏消息是跑来看曲鸣打球的女生也少了许多。女生少是坏事,但相应地也有好消息——这时候还来看球的女生差不多都是花痴,甚至有个花痴女生在校园网上大谈自己跟巴山的yī_yè_qíng,露骨的言辞连巴山这种粗人也觉得脸红。而且这个匿名女生还公开宣布了她的下一个目标:曲鸣。
在大伙的哄笑声中,曲鸣只摸了摸鼻子,“让她来吧。”下一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干死她!”
滨大女生传统的居多,但也有一些把性当成游戏的花痴女。巴山一向是来者不拒,而曲鸣更挑剔一些。毕竟有景俪、杨芸、苏毓琳三个大美女随时可以干,对一般女生他没有太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