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今日会有此等苦果,也是你们帝家众先祖积年累月的恶业所致,”九千院面露厌恶,道,“两千年前的十三支系,今日终于败到只剩凤仙一支了,〝天子血尚纯贵,不与外人相交〞,还真是好家训啊。”
“罢了,此事与本宫本无干系,陛下的紫蔷薇,本宫带走了。”九千院道。
霜月太后无语,目送九千院的幻影恢复成一缕喷泉。
凤玉帝乃是霜月太后和其兄,先帝凰炎帝所生。霜月太后又是凰炎帝和其母月兰太后所生,霜月太后既是凰炎帝的妹妹,也是他的女儿。而凰炎帝之父母,则既是姊弟,亦是母子。盖仙帝家系为保血统纯贵,历来只与近亲家属通婚,在两千年的反反覆覆下,夭折者多而成人者少,今日终于走到只剩霜月太后和凤玉帝两人的地步。而且若非凤玉帝是女儿之身,恐怕霜月太后还打算依循祖训,再和她产下后代呢。
由于帝族只有在朝廷上才与外界接触,加上长期吸纳天地精华,帝族成员几乎个个不老不病,就算是祖孙同席,看起来也和一对妙龄男女无异。同一个人只要隔个六十年,换个名字再出现,以外界眼光来看,便是另一个人了。其他凡人就算有幸得以随侍身份入内服侍,也是准进不准出,就算知晓内情,也是无法对外透露。是以两千年来,竟无人知悉这位居人间顶端的仙帝一族,乃是世代以luàn_lún传宗的家族。
而仙阙之外唯一知悉详情的,便只有年岁远远凌驾人类天限,又从初帝开始,便和仙帝一族结下不解之缘的九千院了。
霜月长叹一声,缓缓步向仙阙宫。
承有初“邪犽,你胡说什麽,那可是娘娘的宝物,怎麽可能随便给人呢!”雾凌道。
“唔……好吧……”邪犽亦知自己的要求无理,所以也没多说什麽,跟在雾凌身后,便欲离开营帐。
“等等,邪犽,你为什麽想要这颗石头?”九千院却把他俩喊住,问道。
“我也不知……只觉得把它带在身边,或许会有什麽好处……”邪犽困惑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问问。”九千院思索半晌,拿起桌上烟管,对着头顶上的石头一指。
吊着石头的钢线应声而断,那不过巴掌大的石头稳稳当当地落入九千院手中。
“哎呀呀,吵死人了,这颗顽石!”九千院把握着石头的左手伸得老远,另一手摀着耳朵,面露困色,“……小伙子,这石头也说要跟你走,你就带着它吧。”
“这……娘娘!如此宝物,我等担待不起啊!”雾凌惊道,从她脸色看来,似乎晓得那石头是什麽。
“别担心,本宫给你们一个锦囊,让你们装着它。”九千院道,眉头越锁越深,“路上用不着最好,但万一真遇上什麽难以对付的,就把它扔出去了事,记得自己要闪的远些。”
烟管一转,九千院凭空织出一个靛紫锦囊,把石头装在里面,拉紧系绳,打了个结,随手一抛,扔向邪犽。
“哇哇哇哇哇!”邪犽大惊,往地上一扑,刚好把锦囊接住。
就算完全不知那块石头的底细,邪犽也本能地晓得那是一件自己高攀不得的宝物,见到九千院竟然这样把它随手乱扔,顿时吓得浑身冷汗。
石头虽小,但握在手里却是又重又沈,强大的魔力隐隐透过锦囊传出。
若非有这锦囊包着,我恐怕连拿都拿不住吧……
“谢谢娘娘大恩大德!”雾凌连忙弯腰致谢,“喂,你也至少说声谢谢吧!”
“谢、谢谢娘娘!”邪犽用双手捧着锦囊,小心翼翼地喊道。
“不谢不谢,你们愿意把那吵死人的东西带走,本宫才要谢你们呢。”九千院笑道。
邪犽的眼神望向母亲的骨灰坛。
这次路上说不定会发生什麽危险的事情,把母亲的骨灰带在身边,万一弄散就不好了……
和九千院谢过后,邪犽慎重地把锦囊收进袖子里,和雾凌两人肩并肩地离开营帐。
一边目送两人的背影,九千院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什麽东西?怎麽连白虎碎牙都会想跟它走?”
出了营帐,雾凌拉着邪犽回到自己的帐棚前。
只见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条白色方巾,摊在地上,手一扬,嘴里吆喝,一阵旋风卷起,整座帐棚竟然越收越小,最后被方巾包住,缩成了一团刚好可以挂在肩上的行李,看得邪犽目瞪口呆。
“发什麽呆,拿着。”雾凌笑道,把包袱扔到邪犽怀里。
“我拿啊?”
“当然是你拿,难道要我拿吗?”
“好吧好吧……”邪犽无奈点头,一边把包袱挂上肩头。
“别一副苦瓜脸,过来抱着我的腰。”雾凌招了招手,邪犽遂走至她身后,两手环住雾凌腰肢。
“我要飞啦,你可别乱动,不然掉下去我可不救你。”雾凌笑道,把外套在头顶张开,宛如两人次相遇时那般。
四周风声呼啸,雾凌的外套鼓了起来,竟把两人缓缓带离地面,往天上飞昇。
“飞起来啦!飞起来啦!”邪犽开心大喊。
“别喊那麽大声,我耳朵都痛了。”雾凌笑骂。
两人沿着西北方一路飞去,飞了二十里远。
中间虽经过两座村落,但早已全无人气,一路上处处可见白骨散落,河川枯朽,土地皲裂,景象凄惨可怜,看得雾凌诧异无比。
这镜泉国荒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