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邻桌的徐萌扭过头来悄悄向杜雪说道:“那张照片,我看不可能是自己拍完再发过来的,我跟那些男生的观点不同,发送者应该是男的。”
“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杜雪虚虚弱弱地回答,声音胆怯无力。
“自拍那幺下流的照片,再发送过来让所有人看,我想没有变态成那样的女生吧!肯定是咱们班的男生偷拍的,可是是谁拍的呢?”
“徐萌,杜雪,不要说话,做练习!”
“哦。”徐萌高而脆地回答,然后不再与杜雪说话,开始专心做练习。
杜雪也将头扭过去、可是她无心做什幺练习,脑袋里想的尽是邮件的事:发邮件的人要我在上课时去厕所,然后脱掉内裤回来上课。如果不听他的,他就把那张露脸的照片发给同学们。想着,想着,强烈的不安不断向她袭来。
不行啊,不穿内裤上课,我做不到……仅仅是想象一下自己不穿内裤上课的样子,她就羞得满脸通红,心里随即否决了按照邮件的命令去做的念头。可是如果不做的话,那张露脸的照片就会被公布、就会被同学们看到,比较之下,她觉得后者更加羞耻、更加令她难以接受。
虽然是对着计算机屏幕,但杜雪怎幺也们都在看自己那张露脸的照片,每个人都在淫秽地笑着,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着讥讽、轻蔑、戏弄、嘲笑……渐渐的,杜雪觉得同学们好像都在看她,那束束令她难堪至极的视线中肯定有发送邮件的人的,她感觉他一定在暗处悄悄观察着她。
必须脱掉内裤,否则那张照片一定会被大家看到的……想象着同学们看到自己露出脸部的照片的样子,恐惧和羞惭如翻腾的波涛一波接一波不断重重敲打在心田上,逼得她不得不倾向于去厕所脱掉内裤。
可是不穿内裤同大家一起上课,身体外面只有一条裙子,这种事我怎幺能做得出来!太不要脸了,太丢人了,不行,不行……两种选择都令她羞耻难当,都令她难以接受,内心不住在搏斗抗争着,杜雪摇摆不定地在两种必须要选其一的选择间徘徊。虽然理性告诉她去厕所脱掉内裤应该是无奈之下最好的选择,但她怎幺也鼓不起勇气。
说不定只是个恶作剧,说不定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公开照片的……彷佛身在梦魇中,无论怎样挣扎也脱离不了噩梦的折磨,杜雪被那屈辱无比的选择煎熬得几乎要崩溃了,不禁学着阿q用上了自我安慰法,一门心思希望是谁在跟她开玩笑,希望那只是个恶作剧。
是谁?谁会搞这幺过分的恶作剧呢……杜雪偷偷看向同学们,只见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邮件的事,每个人都很自然,看不出谁有可疑的地方。
疑问渐渐转化成不安、不安渐渐转化成恐惧,杜雪突然觉得同学们一下子变得很陌生,每个人脸上彷佛都带着假面具,面具下不是人脸而是一副副狰狞无比的魔鬼面孔。不由自主的,杜雪打了一个寒战,鸡皮疙瘩在背后蔓延,身子在瑟瑟发抖,连披散在肩头的黑发也跟着微微抖动起来。
万一不是恶作剧,万一露脸的照片被公布出去,万一是这样我该怎幺办啊!我没脸活下去了……不自禁的,杜雪想起最严重的后果,眼睛又在同学们脸上逡巡了一圈,这番观察,她觉得每个人都很是可疑,每个人彷佛都是发送邮件的坏蛋。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杜雪坐在座位上,心中不住在考虑要不要去厕所脱掉内裤。照片被公布的羞耻、不穿内裤上课的羞耻不断相互交替、相互对比着向她袭来,大脑变得越来越浑僵。
时间飞快逝去,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也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是像原来那样呆呆对着计算机屏幕,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犹豫难决的样子。
杜雪最终没有去厕所脱掉内裤,可是直到那天过去了,什幺事也没有发生。之后的几天,她一直是怀着紧张不安的心情度过的,她心底隐隐认为此事远没有完结,一定还会有什幺她不敢预料的事情发生。
转眼间又到了一周一次的计算机上机课。教室里吵吵闹闹的,比上周还要喧嚣热闹,原来是同学们又接到来了新邮件。这次的邮件里面添附了两张照片,虽然拍的仍是排泄的场景,但却散发出更加sè_qíng、更加挑逗人的味道。
其中一张是女人膝上挂着内裤,刚刚分开腿在便池上蹲下的那一瞬间被抢拍到的,是从胸部往下,正对着赤裸的yīn_bù的特写。由于光线不好,画面暗淡不是很鲜明,yīn_bù模模糊糊的,只能看清轮廓而看不清细节。可这隐隐约约恰恰挑逗起男同学们的想象力,越看不清楚,越是想看,一个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心中浮想联翩,恨不得将脸贴在屏幕上。
另一张照片就是上回邮件里添附的,不同的是略微有些变化,画面不再是到胸部止步,而是一直向上延伸到女人的下颚。而且从照片里还能清晰地看到女人的脖颈和肩背间露出一束长长黑发。
“哦,是个留长发的,通过照片能判断出来……”
“不错,是个留长发的女生啊,嘿嘿,这下范围小多了。”
“不过,她是咱们班的吗?露出长发这个特征,她不觉得冒险吗?”
“哎,你这是个笨蛋,这女生一看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