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幺线索?”红棉随手接过资料,却看都不看一眼。如果有人讲述,她并不喜欢看这些资料,太枯燥了。
“据胡炳自己认为,他弟弟九成九是被他的合作伙伴陆豪绑架的,最近他们有严重的商业纠纷,已经撕破了脸。”
“陆豪?是不是议长陆光明的儿子?”
“是,”警长一脸的严肃,“所以这件案子,你务须小心在意。如果鲁莽行事,如果万一不是陆豪干的,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知道了。”红棉道。这个警长什幺都好,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这一点不好。
她想。
“那就这样了。这个案子处理起来有很麻烦的地方,小心一点,就交给你的分队去办。”
警长信任地拍了拍红棉的肩膀。
“没问题。”自从担任重案组分队队长以来,她还没办砸过一件案子。
“开工了,弟兄们!”红棉回到分队,马上高声招呼她的队员们。她的办事一向雷厉风行,绝不浪费一分一秒。
“阿辉阿标,你们两个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监视陆议长家的动态,观察陆豪的动静。注意绝对不能让人发觉,我们手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简要交代一下案情之后,红棉立刻分派任务。
“收到!”阿辉和阿标应道。因为是议长嘛,影响不一样。他们完全明白谷队长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阿冲和小崔,你们收集最近一段时间胡灿和陆豪分别的行事资料,看看有什幺可疑。注意,同样不要太声张。小赵你跟我去胡氏公司找胡炳。”红棉一口气分配完任务。
“收到!”阿冲和小崔也应道。
“那开工吧!”红棉不说多余的废话,对这帮手下的办事能力,她有足够的信心。
天色灰濛濛的,一场倾盆大雨眼看就要降临。谷红棉和小赵开着车前往胡氏集团。
“谷队长,姓胡的声誉一向不怎幺样,有传闻说他的药业集团一直在制造违禁药物。这次的事你怎幺看?”小赵问。
“他的声誉怎幺样不关我们的事,现在他是受害者。”红棉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案子必须分开处理。如果真发现他犯法,我们也不会放过他。”
“明白了。”小赵道,“听说胡炳是个挺狠的角色,不知道长什幺样……”
“见到就知道了。”红棉不多说废话。从警长处听到胡炳这个名字时,她就觉得有点耳熟,只是想来想去总想不出在什幺地方听过。
胡炳是个四十来岁的消瘦的中年男人,深邃的眼眶让人感到有一股稳重的气息,还算俊朗的面孔看上去充满着书生气,感觉上是一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人。
这是红棉的视角,她对这个人的印象还不错,斯文有礼,很有气质的感觉。
虽然知道他用着有点不太自然的眼光在看自己,但这一点很正常,几乎所有的男人见到一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刑警队长,都会表现出一种诧异的qíng_sè。红棉早已见怪不怪。
“有劳谷队长亲临,真是不好意思。”表明身份后,胡炳立刻对红棉表现得十分欢迎。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想了解一下案情。”红棉坐定后,单刀直入,“据胡董事长的口供,您认为此次绑架令弟的是陆议长的儿子陆豪,有什幺根据?”
“老实说我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胡炳十分坦白,“不过,根据最近本集团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舍弟跟陆豪的关系,我推测这件事应该是陆豪干的。当然我只是推测,因为他有很明显的意图,而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他有足够的动机和能力。”
“可以说说贵集团和陆豪之间的纠纷吗?”红棉道。
“我们集团一直跟陆豪的公司做药品原料的贸易,本来一向合作愉快。但是两个月前,我们通过陆豪在南美订购了一批价值大约一亿元的药品原材料,在交货之前出了事。”
红棉静静地听着,小赵认真地做着笔录。
“我们之间的交易一向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到交货的时候,陆豪只交出了大约十分之一的货物,而且是价值最低的那一部分,总数估计价值不超过一百万。陆豪说,他的货在途中给一个黑帮中途截劫了去……”
“什幺黑帮?”红棉问。在重案组干了几年,她对本地的黑社会可谓是十分了解了,但还没听说过黑帮抢劫药材的。
“据陆豪说,那是个很秘密的帮会,他也不清楚底细。只知道带头的是个年轻的漂亮女人,据说她身上有血红色红棉的刺青,所以绰号叫做‘血红棉’。”
似乎突然想起对面这个年轻美丽的女警官名字就是叫“红棉”,胡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没听说过。”红棉直截了当地回答,对于是否存在这样一个女人,心里不太以为然。
“因为运输的过程,舍弟胡灿是参加了的,所以陆豪认为我们应该负部分的责任,要求我们承受一半的损失。我们当然不同意,因为运输方面一向是他负责的,舍弟因为跟陆豪是老同学,关系一向都很好,只是提前去自愿协助,并不算是真正交货。再说,这批原材料不能及时运到,我们也已经承受了相当大的损失了……”
“嗯,所以你们只肯付那运到的十分之一的货物的钱,但陆豪无法接受,双方于是撕破脸。”红棉插嘴道。
“唔,是的。”胡炳似乎对她这种不礼貌的插嘴有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