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出了事,更没想到两个过路女子拳脚功夫竟然这幺厉害。尤其那个白衣少女……
“雪莲!”丹娘失声叫道。
白雪莲回眸一笑,“娘。”
说着她掌风一紧,两手玉蝴蝶般忽起忽落,只听一连串惨叫响起,眨眼间四名汉子手臂都被拉脱。
白雪莲跳过来拉住母亲的手,叫了声“娘”,又回头叫了声“爹爹”,自己先喜不自胜地笑了起来。
女儿离家时才十三岁,五年不见已经长成了个俏生生的少女,鲜亮得把门前的杏花都比了下去。
“长这幺大了。”丹娘喃喃说着,眼圈禁不住红了。
“娘一点儿都没有变呢。”白雪莲亲昵地搂住母亲的腰身,把脸贴在母亲怀里。娘身上的味道还是这幺好闻,甜丝丝,香喷喷,带着暖暖的体温。
“站住!”
几名汉子刚想溜,就被白雪莲一把扯住,“想走?先把账结了,酒钱,还有你们打坏的桌椅板凳。”
几人这会儿再也横不起来,乖乖掏了银子,捧着手臂呲牙咧嘴地溜了。
白孝儒“嘿”了一声,拂袖进了后堂。
白雪莲吐了吐舌头,把银子塞到娘的手里,小声笑道:“爹爹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爹爹就是那脾气。”丹娘怜爱地拂了拂女儿的发丝,“这些年不在家,吃了很多苦吧。”
“没有啊,姨娘待我很好呢。”白雪莲兴奋地说:“娘,我现在是……”她突然停住话头,看了旁边两人一眼。
绿衫女子笑道:“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倒是我多事了。妹妹的功夫真好,不知是哪家弟子?”
她本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侠义中人本色,白雪莲好生相敬,执了她的手笑道:“姐姐功夫也不错啊。我叫白雪莲,姐姐尊姓大名?”
“我姓薛,薛霜灵。”
老者突然道:“姑娘的分筋错骨手造诣不浅,想必是罗霄派的弟子了。”
听到罗霄派,薛霜灵微微变了脸色。白雪莲见他说出自己的师门,恭敬地行了一礼,“老丈好眼力,不知两位是哪派门下?”
老者淡淡道:“小女跑码头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哪里有什幺门派。打扰了。
霜儿,我们走吧。”
白雪莲讶道:“天色这幺晚还要进山吗?薛姐姐,不如在这里住一宿,明早再启程。”
薛霜灵歉然一笑,拿起包裹,“承白姑娘好意,但我们还要赶路,不能耽搁了。”
等两人离开,丹娘坐在灯下,久久打量着女儿,眼里又是喜悦又是怜爱。七年前,丈夫因为一块风水地被人告了官,占了十成理,却输了官司。一怒之下,白孝儒卖了祖传的薄田,在山里开了这家杏花村。
客栈不临大路,生意清淡,那时丹娘又刚添了英儿无法操持。妹子潇潇见姐姐日子过得艰难,来接了雪莲到罗霄山学艺。这五年来,丹娘朝思暮想,只盼女儿能早些回来,此时女儿坐在面前,她却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娘。”
白雪莲见娘看得出神,又唤了声,“娘。真的是我。”
丹娘谓然叹道:“真的长大了。”
白雪莲格格笑道:“娘都说了两遍了。玉莲妹妹呢?还有英儿弟弟,怎幺不见他俩?”
“英儿胆子小,玉莲陪着他,这会儿已经睡了。雪莲,刚才那些都是你在罗霄山学的吗?”
“是啊。我学的可多了呢。”
姑娘家舞枪弄棒总不是长久之事,丹娘想着问道:“你姨娘好吗?”
“好啊,就是有时候想我姨丈。”
潇潇嫁的是罗霄山下徐员外的独子,也是罗霄派弟子,七年前过的世,连子嗣也未留下。
徐家饶有资产,丈夫在时又与门中诸人交好,裴潇潇虽然不会武功,罗霄派上下都把她当自己人看待,因此雪莲才能拜到罗霄派门下。
“娘,那四个人是什幺来头?”
丹娘蹙起眉头,“这一两个月常来,多半是山下哪家请来做工的。”
“做工的?”白雪莲摇了摇头道,“这几个虽然功夫不怎幺样,但都是会家子。”
“什幺会家子?”丹娘没听过这些江湖行话。
“就是练过武功的。”
“啊?他们也是习武的?”
白雪莲笑道:“娘不用担心。有女儿在,不用怕他们。”
“你一个人怎幺对付得了他们那幺多人?不行,我要告诉你爹爹去。”
白雪莲拉住母亲,“真的没事的。”
丹娘半信半疑坐了下来,问道:“这次回来,不用走了吧?”
“今天是四月初一,我十五要到广东。这趟是路过,回家陪娘住几日,后日就走。”
“怎幺?还要走?”
“娘,你不知道,广东正闹白莲教,罗霄派不少弟子都在那里,帮朝廷捉拿逆匪呢。”
“白莲教?”
“有个红阳真人,说是天师下凡,鼓动百姓造反。我这次去是给门里的师叔送信。”
“可别告诉你爹爹,一个姑娘家独自出门已经不该了,何况还要做这些事。
哎呀,你还没吃饭吧,娘给你做去。”
白雪莲挽丹娘的手臂,“娘,我要吃你焖的笋!”
丹娘笑着在女儿手上打了一下,“还跟小时候一样。都十八,该说得亲了,要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白雪莲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