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知道,城门口有人在专门等着他。看到他进城了,就一直跟在他后面。
朱有福直接到了一处挂着“朱府”牌匾的大门口,快速翻身下马,上前就“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里面很快响起不满的喝问声,但是打开门一看,门房就立刻点头哈腰起来:“福爷来了,快快有请!”
“你家老爷呢,有急事,前头带路!”朱有福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一挥手说话的同时,自己就跨步往里面走了。
“福爷,我家老爷被县尊请走了,眼下正在县衙呢!”
朱有福一听,脸色有点恼怒,不过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
房山县衙后院,一桌子的人正在推杯换盏,满满一桌的酒菜,稍微有点凉了,就有候着的丫鬟撤下去换一盘新菜。
坐在主位上的那富态中年人,举杯说道:“本县在贵地几年,多是仰仗各位支持,等这次的事情一了,若真能高升的话,必然会记住诸位的好处!”
一桌子的人见此,纷纷举杯回应,其中坐他身边的那人回应道:“县尊放心就是,朝中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你出手了,那朝中大人们定然会记住你,相信国公爷再稍微美言几句,自然有的是大人会记住县尊的功劳加以提拔!”
另外一人,也是笑着恭维道:“县尊大人这是为了防备县城被贼人所陷,是为了全体房山县城的百姓着想,就算有人想追责县尊,我们必定代表房山县为县尊请命!加上朝中诸位大人记住县尊的好,呵呵,这可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啊!”
“……”
听着他们说话,房山县令是满面笑容。
没错,他想得很清楚,接纳那些返乡难民,要想渡过难关,等到粮食收获,就靠着县衙里的一点东西,那绝对是不够的。这么一来,就需要动用朝廷新下的旨意,向全城乡绅征收钱粮,那就等于是得罪了他们。
别的不说,光是眼前这位朱时文,他是成国公的侄儿,虽然是远房的,那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还有其他几位,这里离京师近,多少都和京师里面有点关系,同样不能得罪。
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这官位稳不稳且不说,京师那边随便有人不满意了,那自己在官场上的前途就毁了。
而要是不接纳那些难民,不但能让眼前这些乡绅不用破费,赢得他们的好感,还能在朝中赢得诸多大人的好感,进入大人物的视野;
呵呵,那个京畿之地难民安置使据说得罪了很多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迟早要完!
除此之外,退一步来说,外面不是闹贼了么,万一接纳了难民,里面混了贼人怎么办?就这理由,就算上面要问罪,也是可以有个说词。不管是地方上,还是朝中大臣,肯定也都会帮着说话,至多算是有惊无险而已。
哪个当官地,不是一门心思地想往上爬,如今有这么好一个机会不用,那就太可惜了!
这么想着,县官笑眯眯地,连连举杯相邀,显然很是开心。
可正当他们这些官绅吃喝地高兴时,却有一名衙役匆匆而入,随后,朱有福便大步而来了。
朱时文见到,匆匆迎了过去,双手作揖,笑容满面地问候道:“可是我叔有事?”
朱有福扫视了堂上的那些人,随后低声细语了几句。
朱时文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恭候朱有福回他府上去歇息后,就转身回到县令身边,表情严肃地说道:“京里消息,那锦衣卫指挥使领着勇卫营出京征讨那些贼人了……”
“什么?”房山县令一听,顿时一惊道,“怎么是勇卫营出动了?不是说京师出兵最多也是京营的么?”
说真的,他是有点吓到了。这说明皇上是非常重视这个,竟然连勇卫营都能派出来。而且那个锦衣卫指挥使亲自过来,他小小一个县官,如何能应付得了?
看到县尊变色,朱时文又不慌不忙地说道:“县尊休慌,坤兴公主也跟着出来,如今忙着在打猎玩耍,估计也得过几天才会过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之后又道:“还请县尊迅速发兵,我们各府也都能出动家丁协助,先勇卫营一步端了那些贼人在房山的老巢,就算勇卫营到了,县尊这边还是大功一件。”
这个事情,其实之前他们就通过气,也是这次敢于违背圣旨的底气之一。此时一听,房山县令连连点头道:“对对对,立刻发兵,立刻发兵……”
于是,这些官绅立刻各自行动了起来。没多久,一群五百多人的衙役家丁和兵卒集结完成。房山县令在乡绅们的簇拥下,就站在这些人的面前,对他们说道:“大房山的贼寇,本县欲剿灭已久,如今侦得贼寇出山劫掠,你等前去端了贼寇老巢,杀尽贼人,所得财物,皆有尔等分了。”
听到这话,不论衙役家丁,还是那些军卒,全都嗷嗷叫着,士气顿时就高昂了起来。
一声令下,在一名把总的带领下,由朱府的护院头目领路,浩浩荡荡地出城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朱时文向捋着胡须的县令恭维道:“此次大人不得能赢得朝中诸位大人的赏识,还有剿灭贼人的军功在身,指日便可高升,可喜可贺啊!”
房山县令听了,哪怕他自觉修养很高了,可还是忍不住笑容满面,当即投桃报李,对朱时文等人说道:“本县在走之前,定然会把那些无主田地,都划归你们名下!”
县城拒绝了那些返乡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