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钟蕾伸个懒腰,坐到陈锋身边,翘起二郎腿,用叉子从手中盘子挑起一角蛋糕往嘴里送。
“以前听人说国内的音乐人和欧美方面合作时都很弱势,很难受到尊重。可我怎么觉着,是你在欺负别人?”
陈锋别过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盘子里的草莓芝士蛋糕上。
“我们这种合作才叫合作。你说的那种弱势的合作,是蹭热度。没本事又要往自个脸上贴金,才会寄人篱下卑躬屈膝。我们凭本事吃饭,所以别人对尊重二字无师自通。你喜欢这种蛋糕?”
钟蕾摇头,“不喜欢,太甜。”
“那你还吃?”
“扔掉太浪费。”
“又不花钱。”
钟蕾一口吃光,“但还是浪费。”
说完她又继续去写歌词,陈锋眼睛又回到电影上,脑子里却神游天外天马行空。
他有点想拍电影,拍科幻电影。
他想把自己的所见所闻,用科幻电影的形式展现到世人面前。
不指望别人能信,但如果能提前给人类提个醒,总是好的吧。
把将来发生了的,最悲观的,人类抗争失败了的结果展现出来,或许等到几百年后,整个文明又站在分岔路口,需要对接下来的道路做出抉择时,起码有机会多排除掉一个错误答案。
但正如钟蕾所说。
那种剧情太悲观绝望,又缺乏足够亮眼的个人英雄主义,票房应该没什么指望。
而且科幻电影要想做得好,投资太大,以他现在的财力、影响力与行业人脉,还不够。
写剧本也是个吃力的活。
他不擅长写故事,可这故事的剧本只能由他亲自书写。
所以这事得从长计议,且走一步看一步。
六天之后,两人回到汉州。
等待着陈锋的有数个好消息。
他另外写出来的,还剩下的几首没卖掉的歌,也全部有了去处,给秦璐准备了两首拿去出单曲。
再卖出去四首,价格都挺让人满意。
陈锋这次回来的库存全部变现。
此外,卢薇创作出新歌了,水平很高。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新歌,从未出现在以前的时间线中。
陈黎、何家琪,以及国内不少真正认真做音乐的音乐人,在这两三周的时间里,都如雨后春笋般拿出了新歌。
q音等各大平台上的竞争开始空前的激烈起来。
陈锋基本都听过一遍,心中既惊且释然。
这些新歌的总体水平有高有低,但过去那种千篇一律的韵味,自我重复的懒惰,蝇营狗苟的借鉴与抄袭的现象大为减弱。
这些音乐人好像突然之间开了窍,更努力的求新求变,勇于探索,专注于创新。
蝴蝶效应增强了。
在他不断的拔苗助长之下,整个华语乐坛仿佛觉醒的猛兽,已然冲出思维束缚的牢笼。
一场新的文艺复兴运动,正如萌芽的豆苗般冒出头来。
这场属于艺术的革命,被点燃了火苗。
这是陈锋把这个时代之下的核心人物数十年累积的众多经典作品,在极短的时间内如火山喷发般释放出来造成的辐射效应,恰如引爆核弹时点火的第一次裂变。
比起之前无意识的被动的改变未来,这次陈锋以音乐为媒介,更主动的改变了当下。
这种改变是他肉眼可见的。
他对再次进入未来后能看到什么样的光景,开始燃起无限的期待。
在他这样的心情之下,2020年2月25日的夜晚降临。
但这个夜晚他很难入眠。
因为在这天下午,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多年不曾联系的养父发过来的。
他问陈锋今年过年为什么依然不回家,又问网上那个知名的音乐人陈锋是不是就是他。
陈锋脑子里泛起很多复杂的念头。
但他没回电话过去。
他给那个自高中时就没收到过一笔生活费的银行卡转去了两百万。
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因为蝴蝶永远不能向后飞。
入梦!
苏醒。
“列兵陈锋!出列!”
陈锋看着眼前熟悉的方脸,唇角慢慢弯曲。
他笑了。
又能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真好。
他又将目光投向远处。
天空之上,烈日高悬。
青空下成千上万艘纺锤形运载机正穿梭来去。
这些载具的速度很快,看似如同乱麻,但其实相互间的行进路线都严格分割开来,各自都能沿着稳定的专属轨道平稳前行。
与过去的地内载具不同,如今的纺锤形载具无论是悬停还是提速机动,下方都不再pēn_shè焰光,看起来如同漂浮。
陈锋笑得更灿烂了。
大型载具能漂浮,这说明人类科技再次取得了进步,对力场的控制更精准,更完善,终于能将过去仅能用做战舰护盾的力场当做载具常规驱动力。
就在此时,一艘造型别致的三角形快速载具从基地深处起飞,呈直线升空,直扑地球之外的太空。
在三角载具升空时,天空中那些载具的行径轨迹同步微调,硬是从乱如尘暴的局面中为这三角载具预留出一条直线通道,且相互间依然互不干扰,就连速度都丝毫没有放缓。
中央智脑的算力又进一步增强了。
基地里,大钟楼依然存在。
但操场变得比过去更大一些。
如今的操场被淡蓝色的屏障严格的区分为数个板块,陈锋所在的新兵队列只在